鄭助理看向簡裴杉上樓的背影,高聲說“您對洛先生真好,花了那么多錢只為送他一個生日禮物,洛先生一定很感動”
“不用說了,他聽不到了。”霍序商冷著臉說。
鄭助理收起桌上的腕表,小心翼翼收進包裝袋。
霍序商瞧也不瞧一眼,起身往外走,“留著吧,送你了。”
他俯身坐進車后座,面無表情地望著車窗外,今天要和洛泱約會,這一天期盼整整十年,曾經無數次設想過的場面,好事臨頭,卻一點都不期待。
心口蟄伏著一股悶聲不響的火氣,找不到任何的發泄口,像氣球似得不斷膨脹,頂得心臟隱隱作痛。
前排的司機回過身,遞過來一個信封,“霍總,您要求辦的事我們辦妥了。”
霍序商撕開信封,抽出一沓厚實的照片,兩個身材樣貌堪憂的男人,燈光黯淡的會所包廂,滿屏白花花的黏在一起,他看一眼,翻過來扣在膝蓋,惡心得不行,“什么東西”
“前幾天您讓我們去查酒吧里簡先生的事,當天晚上只有這兩個人和他搭訕過。”司機回答。
霍序商驀然低沉發笑,翻過照片,一張一張仔仔細細地欣賞,照片里倆個人面紅耳赤,眼神渙散,顯然不是正常狀態下的茍合。
他舉起一張尺度巨大的在眼前,笑著問“誰想出這么妙的注意”
司機琢磨著說“昨天找到他們人時,他們就在這個包廂里,神志不清的像中了藥,我們就順手拍了點照片。”
霍序商挑起眉頭,“誰給他們下的藥”
“這種爛仔得罪的人太多,也不知道踢到哪塊鐵板了,想出這么毒的辦法整他們倆。”
“照片拍得挺不錯,人收拾了么”
“按照您說的,重點關照了那玩意,估計以后想立起來都難。”
司機遲疑一下,欲言又止地說“他們倆清醒后一直罵簡先生。”
霍序商漫不經心地問“罵他什么”
司機干咳幾聲說“一個說簡先生是綠茶,裝得清純實際就會釣凱子來給他出氣,另一個說他是病嬌,是個瘋子,為了整他們兩個無所不用其極。”
“什么亂七八糟的”霍序商輕輕哧笑,屈指撣了撣照片,“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也管不住自己的嘴,繼續照顧照顧,讓他們記住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司機心領神會地點頭。
城北的游樂場門前。
歇業半年后冷冷清清,只剩下一隊巡邏的保安,偌大的游樂場像一座鬼城。
洛泱沒坐霍序商派來的車,問司機要了地址,獨自開車過來,他往車門上一靠,姿態松
散,瞧著園區里高聳入云的過山車。
陪喜歡的人的男朋友約會,他從小到大沒經歷過這么扯淡的事,但這是他自愿的,霍序商昨天在宴會廳里所作所為刺激到他了。
簡裴杉在霍序商身邊,不像是伴侶,更像是隨意拿捏的小玩意,毫無尊嚴地位,任由霍序商握在手里擺弄。
他很少有那么強烈暴戾想揍人的沖動,但只能忍著,兩個關系扯不清的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了簡裴杉打成一團,這種炸裂的八卦能傳的無人不曉,他很清楚,那些人口中會把簡裴杉傳得多么不堪。
簡裴杉還要再回到學校上學,重新回到正軌人生,往后的路不應該再承受任何的流言蜚語。
洛泱低頭自嘲的一聲,他一貫的態度是無所謂,什么都不在意。
這件事還真有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