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泱收拾干凈回來,他已經睡著了,深夜萬籟俱寂,床頭燈溫暖暈黃,將他的臉頰涂成琥珀般透明質感,睫毛纖細分明,隨著呼吸的起伏顫動,安安靜靜的。
洛泱忍住捏他臉的沖動,拎張椅子坐床頭看著他睡。
要是他真的是簡裴杉的老公,那就好了。
翌日清晨。
小迪早晨上班,剛打開畫廊的門鎖,停在路邊的轎車下來一個衣冠整潔的男人,從頭到腳打理得一絲不茍,唯獨一雙眼睛很紅,盯著人的眼神不寒而栗。
“簡裴杉呢”
霍序商一晚上沒睡覺,給簡裴杉打了幾通電話都是關機,他心神不寧,待在那所簡裴杉精心布置的別墅里心里很難受,時時刻刻在提醒他失去了什么。
索性大半夜開車來到畫廊,坐在駕駛座里,盯著畫廊的門口等著開門營業,一直等到天光大亮。
他冷靜了一整晚,無力失落感變成一種后悔,如果不是他劣跡斑斑,簡裴杉怎么會不相信他的解釋
鬧到要分手這一步,只能怪他自作孽不可活。
不能怪他的杉杉不相信他,杉杉很好很好,錯的是他自己。
小迪被他嚇得后退一步,“你找我們老板”
“我是他男朋友,你不記得了”霍序商走進門,徑直走向畫廊一層的辦公室。
小迪當然記得,這輩子都忘不了,跟在他身后說“我們老板不在上面,你要不給他打電話吧”
霍序商停住腳步,坐在接待區的沙發上,“他平時什么時候來”
“啊”小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霍序商扶一下隱隱作痛的額頭,不耐煩地問“回答問題。”
小迪想了一陣穩妥回答“我們老板平時都是一個人來,沒見過他身邊有其他男人,對面茶樓老板可能有點喜歡我們老板,給我們送過茶葉,但我發誓老板沒看過他一眼。”
“就他”霍序商透過窗戶不屑瞥眼對街的茶樓,喜歡簡裴杉,茶樓老板真是活膩味了。
小迪聽著卻是另一個意思,就他一個只能繼續交代,“還有一個男的,是個演員,開業禮他來過,薛意你知道嗎我們老板不在的時候他來過幾次,買了幾幅畫,出手很闊綽。”
霍序商冷冷嗤笑,“薛意”
上回在酒窖里,薛意跳出來攔著不讓他強吻簡裴杉,后來簡裴杉又去參加薛意朋友的酒吧周年慶,他就嗅出來薛意有問題,想挖他的墻角,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我們老板和他沒有關系,開業禮薛意來一會就走了,他可能只是喜歡藝術。”小迪拎著咖啡壺倒杯咖啡給他,盡力穩住他別再問下去。
提到開業禮,霍序商想起了簡裴杉的那位朋友,當時他特許簡裴杉邀請朋友參加,“簡裴杉的朋友你見過沒”
小迪試圖裝傻,“哪位”
“他只有一個朋友,參加了他的開業禮。”霍序商提醒她。
小迪恍然大悟地撓撓頭,“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個人。”
霍序商打量著她的神色,“后來這個人還來過么”
“你們不”是認識嗎,小迪親眼見過他們三個坐在一張桌子上,那個朋友不高興還點了蘋果醋,“沒沒買來過。”
霍序商點點頭,“他來過。”
頓了一下,他繼續端詳小迪,若有所思地分析“你說的前兩個人都是幌子,遮掩這個人的存在,他和杉杉關系才是最好的。”
小迪被他震得不敢說話。
霍序商扶著下巴看她,好整以暇地溫柔從容姿態,“沒事,我只是關心杉杉的生活,你坐下我們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