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檸躺在柔軟的床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秦宿。
秦宿沒關燈坐在床邊,和苗檸對視。
男人深邃暗沉的眼讓他心跳有些急促,最終還是苗檸沒憋住先別開了臉。
房間里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秦宿的呼吸苗檸也能聽見。
苗檸小聲開口,“哥哥,晚安。”
秦宿沒有說話,好一會兒,他才動了,他關了燈,在苗檸身邊躺下。
旁邊男人的氣息濃烈不可忽視,苗檸悄悄地睜開眼,在黑暗中看著秦宿。
“檸檸。”秦宿的聲音響起,“你在看我嗎”
“沒有。”苗檸重新閉上眼。
秦宿似乎并不在意苗檸是不是在看他,他伸出手將苗檸摟進懷里,聲音沙啞,“檸檸,睡吧。”
苗檸的手指輕輕地勾住了秦宿的衣服,他低聲重復了一句說,“哥哥,晚安。”
“檸檸。”秦宿在苗檸側臉落下一吻,“晚安,寶寶。”
苗檸睜大眼。
他本以為今天情緒大起大落會很難入睡,但是事實上秦宿的懷抱讓他很快就睡著了。
秦宿沒有睡,他聽著苗檸的呼吸,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看著苗檸。
就那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苗檸,像是沉默的雕塑。
之后苗檸才知道秦宿在苗家村還挺受歡迎,上老下小,沒有不認識他的,這也從側面證明秦宿這五年在苗家村的時間不少。
秦宿在逗村長家那兩個小孫子玩,苗檸在旁邊看了許久,直到村長的兒媳婦來叫兩個小崽子,秦宿才朝苗檸走來。
“不是要去看姥姥嗎”秦宿說,“我們走吧。”
苗檸抬眸看著秦宿,他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秦宿的眼睛,“哥哥沒睡好。”
秦宿說沒有。
苗檸不和秦宿爭執,他取了東西和秦宿去縣里的公墓。
秦宿亦步亦趨地跟在苗檸身上,握著苗檸的手卻沒有松開過,就像連體嬰。
苗檸沒有試圖松開,他每次說讓秦宿放手的時候,秦宿就會變得很奇怪,這讓他不敢再說了。
沈知遠父親的墓碑一直沒遷走。
苗檸瞥了一眼那個墓碑又去看自己姥姥的墓碑。
在姥姥的墓前秦宿松手了,或許他認為在這里苗檸不會跑。
苗檸把滿天星放好,盯著姥姥那張照片看了很久才開口,“抱歉姥姥,我回來了,以后也不會再走了。”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臉上掛著笑容。
秦宿目光微動,他看向苗檸,把那句以后不會再走了記在心里。
苗檸可能會騙他,對他撒謊,但是苗檸絕不會在姥姥面前撒謊。
“姥姥,我現在的職業你可能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我很喜歡”
苗檸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才安靜下來,秦宿已經聽苗檸說過自己的經歷了,但
是聽第二遍的時候他依舊覺得還可以再聽很多遍,怎么樣都不厭煩。
烏云漸漸聚攏起來,沉默了一陣的苗檸轉過身,他拉上秦宿的手說,“哥哥,我們走吧。”
秦宿應了一聲。
今天是回不了帝都的。
兩人剛回到苗家村,大雨就嘩啦啦地下了起來。
秦宿生了火把苗檸拉到前面來烤火。
苗檸的視線從秦宿強勁有力的手往上移,不出意外的他又對上了秦宿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