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千雪喉嚨有些疼,他聲音沙啞,“我能賺錢。”
少年眼睛亮亮,“你能賺錢”
荊千雪嗯了一聲,他看著少年的表情,忽然就覺得心底柔軟起來。
只是一個低層求生的漂亮少年,沒有威脅。
“那得給你起個名字,在你恢復記憶之前使用。”苗檸仔細打量著荊千雪,“你覺得叫什么好”
“都可以,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不重要。”荊千雪說。
“那就叫你小代吧。”苗檸笑盈盈道,“代號的代。”
果然簡單粗暴。
荊千雪莞爾,他說,“可以。”
后來荊千雪才知道,苗檸父母雙亡,高一輟學,如他所想的是一個在底層掙扎求生的少年。
荊千雪應該是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活的,苗檸與他從不會有一點點身體上的接觸,偶爾有一點觸碰苗檸跟碰到燙手山芋一樣甩開他的手。
本來荊千雪還不知道為什么,直到某次他找到被人堵在巷子里的少年。
把少年護在懷里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少年慢慢變熱的身體。
“抱抱寶寶。”少年抓著他的衣服,眼淚汪汪地祈求著,“抱抱寶寶。”
他當然要抱抱他的。
少年地呼吸急促而難過,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讓荊千雪的心臟也一抽一抽地疼。
他發
現了少年的秘密,并且只有他一個人發現。
少年很喜歡被他擁抱和觸摸,他也很樂意抱著少年,看少年在他的懷里失神又恍惚。
但是少年的渴望日益增加,荊千雪無法滿足少年,少年還差一點才能十八歲至少得等到十八歲才行。
他是這樣想的,直到荊家的人找到了他,直到苗檸離開了他。
后來再回想起來,和苗檸的那段日子是他二十余年來過得最開心的時候,讓他在國外的六年也沒有片刻放下。
他像一個卑劣的偷窺者,關注著苗檸的一舉一動,讓人帶著苗檸賺錢,引導著苗檸去觀魚,他做了苗檸的第一個觀眾。
他以為他能看著苗檸這樣下去,但是霍岐的出現,讓他知道,自己無法再留在國外了。
他要回國。
他必須得來到苗檸的身邊,來到距離苗檸最近的地方。
“好,我知道寶寶不苦。”荊千雪溫柔地把苗檸抱進屋,“寶寶,抱抱。”
苗檸揪著荊千雪的手指松了松,他抬起頭來,看著成熟了不少的男人,腦子有些混亂。
他不知道荊千雪怎么能在時隔六年之后還能一副他們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來擁抱他,也不知道荊千雪在想什么。
荊千雪在那個夢里,好像一直沒有再回國過,最后似乎是提了一句荊家新任掌權人把事業重心轉移到了國外。
“寶寶。”荊千雪輕聲問,“現在感覺怎么樣好些了嗎”
男人身上的味道像是清冷的雪松,苗檸有些恍惚地想,和霍岐身上的味道不一樣。
這樣的味道已經不像少年時那樣叫他沉迷了,苗檸從荊千雪懷里抬起頭來,他問,“你為什么會住在這里”
荊千雪的身份怎么也不該住在這種地方。
荊千雪的手指輕輕地擦過苗檸的唇,“想離寶寶近一些。”
荊千雪的手上,被門夾后留下來的青黑色格外明顯,苗檸怔了怔,強迫自己從荊千雪懷里出來。
“檸檸。”
苗檸沒回答,他把找了噴霧,取了塊冰遞給荊千雪,“你自己來。”
荊千雪眉眼彎彎,接過來冰敷。
苗檸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慢慢地打量著荊千雪。
這個人和關白沐,似乎也沒有哪里相似的。
說起關白沐
苗檸手機振動了一下。
他解鎖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好友申請。
好友驗證你好,我是關白沐。
苗檸點了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