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凜剛出去沒多久,怎么會是宗凜
苗檸睜開眼,男人穿著王府的護衛服,嘆道,“真不禁嚇,竟病了這么些天。”
是昨晚那個漠北王子
苗檸下意識拉了拉被子,看了一眼門口,“你怎么會在這里”
“看你那兩個侍衛嗎都被支走了,我是代替他們來看你的。”男人微笑起來。
他又換了一張臉,看起來十分清俊,甚至連瞳孔的顏色都看不出什么綠來。
苗檸有些怵他,把被子攥得更緊。
“剛才出去那個是皇帝吧”赫連夙在苗檸床邊站定,他瞧著苗檸的動作樂了,“如果我真的想對你怎么樣,這薄薄的被子能擋住我嗎”
苗檸抿直唇,“我昨夜并未將你供出去,你還來做什么”
“自然是找你。”赫連夙說,“這偌大的王府,只有你才能讓我覺得有些興趣。”
苗檸腦門嗡嗡作響,他又開始頭疼了,以至于他聽不清赫連夙說了些什么話。
“之前我是不是在街上見過你你坐在馬車上見到我的時候放下了窗,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就認出我的身份了你怎么了”
赫連夙的話停下,他靠近苗檸見苗檸按著腦袋的模樣問,“你頭疼”
苗檸恍惚的只聽見了頭疼二字。
他抓緊了男人的手,聲音又輕又軟,“宗凜,頭疼,揉揉。”
“”
抓著自己的手柔軟又漂亮,觸感極好,赫連夙一時竟沒能把手抽出來。
他下意識地按上少年的腦袋,“你這也太弱不禁風了些,我們漠北從沒有你這樣的男子。”
“力道重了。”苗檸不高興地嘟囔著,“輕一點。”
赫連夙“”
他本想甩手不干了,但是看著苗檸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力道又輕了些。
“太輕了你沒吃飯嗎”
赫連夙氣笑了,“你讓本王子給你當按摩的,還指責我你以為你是誰真難伺候,宗凜怎么能忍受你的”
苗檸抬起眼,他腦袋疼得緊,這會兒還被人兇,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你兇我”
“我、”赫連夙哪里見過這種陣仗,一個男人說哭就哭,他頓時有些慌神,“哭什么我這也叫兇你你從來沒被人兇過吧”
他的話對苗檸來說毫無安慰的意義,苗檸淚眼蒙眬,“你兇我,你竟然敢兇我,從來沒有人兇過我。”
“”果然。
赫連夙連忙安慰,“你別哭,是我混蛋我不該兇你,我沒伺候過人小祖宗,你別哭了。”
“你不難伺候,是我不懂伺候人,跟你沒關系,我的錯。”
赫連夙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他竟然在榮王府因為一個少年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
屋外傳來腳步聲,是宗凜和宗勉回來了。
還沒進屋宗凜就發現了不對勁,他快速進去,見護衛對著掉眼淚的苗檸無措。
“檸檸。”
“檸”宗勉的檸檸兩個字硬生生被咽了回去,他跟著宗凜進屋問,“怎么回事”
赫連夙回答,“公子說他頭疼。”
他有些后悔對苗檸說了兩句重話,這人也太嬌貴了些,稍微重一點的話也說不得。
宗凜趕緊將少年抱在懷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頭疼”
“疼。”苗檸眼淚掉得更厲害了,“你去哪里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離開檸檸。”宗凜溫柔地替苗檸按著腦袋,“現在怎么樣好些了嗎”
赫連夙有些震驚,他開始還以為宗凜對府上的少年寵到沒邊是傳言,現在他才發現竟然是真的,這模樣,果然是把少年當做稀世珍寶來對待。這人在戰場上可是殺伐果斷、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竟然還有這樣一面,這個少年究竟
宗勉的手在袖子里攥緊,這種時候他就是個局外人,甚至、甚至在苗檸眼里,宗勉就是個見過幾次的皇帝。
當宗凜太久了他甚至以為他和苗檸兩情相悅,事實上從來都是他一廂情愿,如今真正的宗凜就在面前,和苗檸如此親密,就像他是宗凜時
太可笑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不滿和嫉妒什么,他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和立場,苗檸未來會和宗凜成婚,徹底成為他兄長的人。
他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苗檸和宗凜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