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聽見有一個聲音說,你本來就不該活著,這個世界的主角是應不識和玄離。
什么主角什么本就不該活著。
“白月光要死了觸及不到才叫白月光,活著能碰到的人怎么叫白月光呢”那個聲音透著無悲無喜的味道,“現在你知道了自己需要靠應不識的血才能活下來,難道你不覺得對不起他嗎你不應該離開他嗎”
離開應不識嗎
“離開他,把云頂山留給玄離和應不識,他們才該產生一段旁人無法插入的糾葛。你看你現在,如同廢人一般,你要拉著應不識和你一起死嗎”
苗檸抱緊了膝蓋試圖抵抗著那個聲音,他才沒有想應不識和他一起死,他只是想和應不識在一起。
應不識和玄離也不可能產生什么糾葛,這個聲音難道他也產生了心魔嗎
“檸檸,醒醒。”應不識的聲音很輕,“出這么多汗,可是做噩夢了。”
苗檸能聽見應不識的聲音,可是他醒不過來,睜開眼睛也動不了。
那個聲音不再說多余的話,只是重復著,“離開應不識,放應不識一條生路,讓應不識和玄離重回軌道。”
才不
絕不
他用力地掙脫了束縛,氣喘吁吁地睜開眼,茫然地看著上方。
應不識正替他擦汗,見苗檸的目光倉惶,應不識手一頓,把苗檸扶起來,“怎
么了可是做噩夢了”
只是噩夢而已。
苗檸勉強地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道,“嗯,噩夢。”
他已經許久沒有做過噩夢了。
“別怕。”應不識把苗檸抱進懷里,“過兩日我去把你需要的藥煉成丹藥,然后我們就離開歸墟宗去尋秘境。”
苗檸微微張了張唇,他問,“若是我注定會死呢”
“檸檸別胡說。”應不識含了分笑意,輕輕地親了一下苗檸的唇,“你不會,你會跟我在一起,一直”
“若是我”
“我不信命,若是命,我便逆天改命,若是有人想讓你從我身邊離開,無論是誰,我都會把他斬于劍下。”應不識的聲音冷酷無情,“誰也別想,分開我們。”
苗檸定定地看著應不識的眼睛,忽然笑了一下,“沒有人想分開我們。”
應不識垂下眼,取了披風來給苗檸穿上,他問,“要不要出去走走今日沒下雪。”
苗檸點點頭。
以前苗檸還疑惑過,為什么云頂山和其他地方不同,終年下著大雪,只在云頂山這樣的小范圍里下雪,但是想想這個世界不合理的事情那么多,云頂山和歸墟宗其他地方不一樣也就正常了。
柳長生提著一串魚上了云頂山。
他上來的時候應不識和苗檸坐在霜雪樹下煮酒對飲。
柳長生笑道,“你們可是悠閑了,都不叫我。”
“沒叫你你不是也來了”苗檸笑道,“師兄來坐,一起喝酒。”
“你身體如何”柳長生問,“最近因為宗門招弟子的事情,我忙的都沒有時間過問你們。”
“挺好的。”
苗檸起身要替柳長生倒酒,柳長生趕緊按住他,“我自己來,你好好坐著。”
柳長生倒了酒問,“在外面冷不冷”
“穿了黎頌送來的鳳凰羽織,還好。”苗檸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應不識道。
柳長生道,“黎頌那小子對你倒是真心實意的。”
應不識“”
他放杯子的力道重了些。
柳長生一頓又笑道,“不過肯定不及我們池淵仙尊。”
應不識淡淡道,“心懷鬼胎。”
柳長生“”他在應不識這個絕世大醋王面前提黎頌做什么
“不知羞恥。”應不識又道。
遠在煊赫門的黎頌打了噴嚏喃喃,“這是有人在背后念我,難道是檸檸想我了”
應不識不罵人,但是他用平淡的語氣從頭到腳地把黎頌批判了一遍。
柳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