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血族來說,銀制品穿入心臟會死。被銀制匕首劃破了指尖,同樣會痛苦。
斐蘭德的表情卻毫無異樣,好像他手里握著的不是什么匕首,只是不小心被針扎破了手指而已。
苗檸含著手指,眼淚卻掉得更洶涌了。
斐蘭德也心疼于苗檸的眼淚。
他低下頭去,一點點地擦干凈苗檸的眼淚,“王別哭,我讓你離開了,我放你走了,為什么還要哭呢離開了這里,離開了血族的境地,以后你就可以在外面和安雷爾在一起。”
苗檸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松開了斐蘭德的手指,他發現自己的舔舐并沒有讓斐蘭德的傷口愈合。
“因為是銀啊。”斐蘭德微微笑了笑,“不會愈合的,不過沒關系,這點小傷不重要。”
“你是不是有病”苗檸咬著牙。
“沒病。”斐蘭德輕聲說,“檸檸想走就走吧。”
他的檸檸不要他了。
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他的檸檸不要他了。
肯定是他做得不夠好。
苗檸看著斐蘭德的模樣,把匕首從他手里取過來,然后轉過身道,“你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
斐蘭德無聲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
是不是應該好好休息或許的確應該好好休息,他應該永眠。
永眠太舒服了,他需要更痛苦的死法才能壓下心底的痛苦。
更痛苦的死法。
怎么樣才能更痛苦。
斐蘭德垂下眸看著自己的手指,恍然起來,對,這樣才是最痛苦的。
血族怎么能不死呢
斐蘭德拿出了另一把匕首,他想,他的檸檸肯定想不到,他這里還有另一把匕首。
不被檸檸選擇的主體沒有存在的必要,不被檸檸選擇的主體就應該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這幾天,檸檸不開心。
是因為留在古堡才不開心的,是他帶找到了檸檸,把檸檸帶回來的所以是他讓檸檸不開心了。
他怎么能讓檸檸不開心呢
真是該死啊。
他劃破了手腕,然后坐在椅子上,等著血流盡。
反正也是死不了的,這樣最好不過了。
他這樣想著,甚至笑了起來。
丑陋的不被檸檸喜歡的主體。
不被寧寧喜歡的主體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他再一次這樣想著。
疼痛
他感覺不到疼痛,反正也死不了。
他好像又看見了檸檸。
肯定是錯覺吧,檸檸已經不要他,檸檸已經選擇了安雷爾走了。
苗檸沒想到自己只是下樓了一趟再上來房間都變了模樣。
難怪古堡里面的衛兵們蠢蠢欲動,古老血族的血液這樣香甜醇厚的味道,沒有一個血珠能抵擋得了。
苗檸腦袋都要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