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試探地身手推了推副將的肩膀“還能動嗎,老家伙”
副將在床上困難地掙扎著。
他臉色扭曲難看,艱難地發出了含含糊糊的聲音“動動動不了。”
大王子眨了眨眼,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然后,他猛地撲了上去,單膝跪在副將的胸口上,同時兩只手抓握住副將的腦袋,用力一扭,只聽“咔嚓”一聲脆響
副將的頭無力地垂落了下去,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也僵住了,并伴隨著一陣失禁的惡臭。
大王子滿意地松開雙手。
他在床邊站直,微笑著欣賞這具再起不能、已經屎尿橫流的尸體。
“現在沒人能阻止我了。”
他喃喃自語又瘋狂地說“我必須立刻取得戰功我要重回王城我要繼承王位”
三個月后,大王子薩諾斯果然帶著大軍凱旋而歸。
時隔多年,王城人民雖然對這位羊屎球仍存有一些不良印象,但邊境大勝的消息足以掩蓋掉一切。
盡管有些人還在背后皺著眉嘀咕“說是大勝,可我們死的人也不少呀”
但很快就有人幫忙反駁了回去“戰場上哪有不死人的,打贏了就行。”
于是,當大王子薩諾斯回到王城的時候,人們紛紛為他鼓掌歡呼。
他在人群的簇擁下,驕傲地走向前來迎接的博蒙特國王“父王,我回來了。”
博蒙特國王神色平淡。
他先詢問了那位沒有出現在隊伍中的副將。
大王子的神色沒有一點兒心虛。
從這方面來看,他總算也有長進。
“很不幸,中風和一些老年病,他沒能熬過去。”
“這么說,確實不幸。”
博蒙特國王點了點頭。
這對父子終于也默契一回,不再提那個連名字都沒有的死人了。
“去好好休整一下吧”
博蒙特國王漫不經心地說“這次邊境戰爭告一段落,我打算舉辦一場酬神儀式。”
大王子薩諾斯的心一直高高地懸著。
在聽到“邊境”這個詞時,他就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只因實在不想再被趕去邊境,過那種該死的軍旅生活了。
直到聽到“酬神儀式”,他方才徹底地放了心。
因為按照習俗,只有戰爭告一段落,才會開始酬謝神明。
博蒙特國王既然這么說,多半是同安東王達成了默契兩國短期內不會再爆發戰爭了。
或者也可以說,安東王這個長達八、九年的瘋,終于發夠了。
只不過
“酬神儀式”
大王子薩諾斯警惕地重復著。
然后,他的語氣里充滿了不情不愿“您是說,要酬謝黑夜女神嗎”
博蒙特國王的眼中快速地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這些年以來,他對長子的那點兒微弱感情,早就隨著對方的一次次犯蠢而消失殆盡了。
此時,在他的心里,這個兒子唯一的用處,大概就是拿來做一個反復不斷試探神明的好用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