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可從那身整齊、干凈的穿著來說,依舊能輕易看出,他絕非這片街區的常規住戶,而屬于外來者。
然而,矛盾的是
他輕車熟路地在小巷子里穿行,輕而易舉地打發走了好幾個小偷和強盜,其舉止和行為,又似乎比老住戶對這里還要熟悉。
總之,一路借著夜色的掩蓋,這個披著斗篷的男人成功來到了一棟塌了半截墻的破爛房子前,并在僅剩的那半截墻壁上,找到了幾個像是小孩子胡亂涂鴉的圓圈標記。
于是,斗篷男駐足查看了幾秒,又四下張望了一下,確認周圍無人注意后,他就快速地走進了這棟破爛的房子。
只不過,在看到早早就等在屋子里的人后,還是忍不住地抱怨了一句“你們找房子為什么不找個完整的外頭那片院墻,都快塌沒了。”
早早等在房間里的男人,見到來人是斗篷男后,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語氣有些不耐地解釋著“我倒是也想找個完整的,但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越完整的房子,租住起來越麻煩,又要保證金,又要擔保人最后隱蔽性還不如這種破爛房子呢起碼這種破房子,住進來沒什么人管。”
隨著他的這些牢騷
那位披著斗篷的男人一把摘掉了帽子,露出了大王子費特里胖乎乎的臉。
黑暗中,大王子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和二王子阿克特近乎同款的厭煩情緒。
但又很難說他到底在厭煩什么,是對面這個男人是自己是對目前正在發生的事兒亦或者,干脆就是這個倒霉的世界
“隨便你們吧。”費特里用一種疲憊的無所謂語氣淡淡地說,“只要能達成我們之間的交易,我不會管你們住哪兒。”
“您說得對,最重要的是交易。”那名男子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態度不夠恭敬,忙轉換語氣,重新拍著胸脯地熱情說,“我們安東人辦事,您盡管放心只要把計劃做好了,保證您要殺的人,全都整整齊齊地上路,一個都不漏下”
費特里的神色依舊很冷淡。
明明是他的計劃,但他自己卻仿佛不是特別得關心,有些淡淡地說“我不需要殺那么多的人,只要國王和赫菲斯都死掉,我就是這個國家唯一的繼承人,自然也能說服其他人效忠于我。”
“呃那位二王子呢”男人不禁問道。
“別做多余的事情。”大王子費特里警告地說,“二王子不是威脅,沒人會找一個瘋子當國王。”
“好吧,您說了算,殿下。”男人嬉皮笑臉地答應著。
同時,他又追問了起來“不過,我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開始計劃呢”
“我和你們公主訂婚的時候,馬上就快到了,應該會定在新年左右,到時候,你們以送嫁的名義進宮。”
說到這里的時候,費特里的臉上又閃過一抹復雜的表情。
那男人用力一拍大腿,興奮地說“哎呀,您終于要和我們公主訂婚了嗎”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要我說,這事兒真是拖得太久了,您真該和我們陛下說一聲,讓陛下直接給公主下令。結婚而已,干嘛非要取得她的同意呢”
“這年頭,女人什么時候結婚,和誰結婚,本就應該遵從父母的指示。什么情愿不情愿的純粹是瞎胡鬧”
“行吧,好在也沒耽誤事兒,可惜我身邊沒帶酒,不然怎么說都得敬您一杯,殿下。”
“少喝點兒酒。”費特里避開了訂婚這個話題。
他隨口提醒了一句“接下來必須小心謹慎地完成計劃每一步,喝酒誤事”
“您放一百個心在肚子里吧,這事,我心里還是有數的”
男人摸了摸鼻子,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著就開始賭咒發誓了“要是我誤了事,就讓我們陛下把我的腦袋砍了,扔給狗啃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