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臉郁卒,談秋生驚奇地嘖了聲“被我猜中了”
了不得,十殿在地府里作威作福,天不怕地不怕,膽子大到能拔閻王的胡子,竟然被陶程給嚇住了。
不過也正常,昨天那情況確實十分危急,若不是有勾魂索做后手準備,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事實如此,但不能如實說。
談秋生嘖嘖道“這回知道我提醒你別招惹他的原因了吧,就你這小身板,扛不住他幾巴掌。”
被兩巴掌扇暈的周景融就是前車之鑒。
十殿臭著臉,想反駁,但又無處辯解,抱怨道“你從哪里找來這么個怪物,他該不會是你從十八層地獄里偷渡出來的吧”
對于犯下滔天罪孽的陰魂,地府會剝奪其投胎轉世的機會,關在牢籠里贖罪,十八層地獄越往下,關押的陰魂罪孽越深重,都是窮兇極惡的厲鬼。
怎么能把陶程和那些厲鬼相提并論
談秋生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我要是有那等本事,早就不會叫你領導了。”
掀了閻王殿,自己做地府的一把手不好嗎
十殿撇了撇嘴“他和我以前見過的陰魂都不一樣,他不正常。”
陶程身上肯定有秘密,而談秋生在幫他隱瞞。
十殿一臉狐疑,仔細打量著談秋生,試圖從他臉上發現些許端倪。
談秋生神色從容,哂道“遇事少往別人身上找問題,多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沒好好學習地府知識手冊,見識短淺,來個厲害點的鬼就懷疑人家不正常。”
“”
他聽懂了,談秋生在諷刺他。
十殿心情不爽,這能怪他嗎,要怪就怪那破知識手冊編的晦澀難懂,教習的先生又是個老學究鬼,講起課來枯燥無比,不僅他逃課了,他的哥哥們都逃過課。
當然除了他四哥那個變態。
“好了,不閑聊了,我找你來是想了解一下岑央的事情,你昨天在她的住處都搜到了什么,有沒有發現奇怪的事情”
開始工作后,談秋生立馬變得正經起來。
“要說奇怪的事情,還真有。”十殿下意識抽了抽鼻子,“昨天我發現她丈夫尸體的房間里有股怪味,感覺有些熟悉,但我想不起來在哪里聞過了,反正我一聞就想吐。”
他現在想起那股味道還直犯惡心。
這
勉強算是怪事。
“除了味道奇怪,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談秋生舉了個例子,“比如符紙,祭品。”
培育鬼胎的過程復雜,需要準備很多東西,尸體上要做文章,還得用特殊的法器困住魂魄。
皇半仙兒以前跟他說過,各家有各家的本事,不同天師做這種事的流程也有細微差別,從這方面下手,或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
岑央是個普通女子,連他的身份都摸不透,不可能知道這種邪術,她背后一定有出謀劃策的人。
而這個人,才是這一次鬼胎事件最應該關注的對象。
十殿仔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沒有符紙,也沒有擺東西,不過那個房間很黑,沒有窗戶。”
地府常年處于黑暗之中,大殿里處處都點著燈,而人間則不同,人間的房屋基本都有窗戶,為了讓陽光透進來。
而存放尸體的房間沒有窗戶,陰森森的,給人一種涼意。
“很黑”
談秋生擰起眉頭,他昨天應該親自去查看一下的,只靠十殿的描述,無法獲得更多有用的線索。
見他一臉沉色,十殿就知道自己沒幫上什么忙,抿了抿唇“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晚了。”談秋生望著虛空中的一點,平靜道,“對方如果有心要隱藏身份,在我們離開之后,就會銷毀一切痕跡,現在去也找不到線索了。”
“是我的錯,沒有好好檢查。”
“我不是在怪你,興許在我們去找岑央之前,對方就將痕跡都抹去了。”
十殿暗暗舒了口氣,他剛剛加入特殊事件事務所,不想工作上有失誤。
“那現在怎么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有人蓄意為之,肯定還會露出馬腳。”
十殿伸了個懶腰,頗為唏噓“我一直以為在人間工作就是收收魂,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鬼胎,現在還有破壞人間秩序的幕后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