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笙沒有吭聲。看著顧九闕黑白分明的眼眸,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他似乎不應該如實說出自己看到了有人對顧叔叔的車動手腳。可他被自己有可能坐牢這個事實逼的方寸大亂,根本就沒想到這些事
顧九闕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也就是說,你明明看到了有人對我爸的車子動手腳,卻不肯告訴我。還在晚上放火燒了我家的宅子。”
這一世是這樣,上輩子大概也沒有什么意外吧
為了謀奪顧家的傳家寶,看來白悅笙不僅在他的身上花費了不少心思,在背地里也做出了很多努力
他上輩子,怎么會眼瞎到這種程度
看著顧九闕的表情,白悅笙頓時慌張了“顧九闕,你不能這么想我。我當時根本就沒意識到那個人是在剪顧叔叔的剎車線。你知道的,我連開車都不會,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等著收法院傳票吧”顧九闕已經不想再聽白悅笙的鬼話連篇了。
白悅笙一臉震驚地看著顧九闕“可是你剛剛不是說”
顧九闕回答的輕描淡寫“你又沒說清楚在我爸車上動手腳的人是誰。”
即便白悅笙不肯說清楚,顧九闕也知道會在顧爸爸的車上動手腳,敢在顧爸爸的車上動手腳,又恨不得顧家家破人亡的幕后黑手大概是誰。他只是沒有想到,白悅笙跟那個人的牽扯,竟然從這么早就開始了。
他上輩子死的不冤
顧九闕目光陰沉沉地看著白悅笙。這一次,即便白悅笙能在法院規定的期限內籌到一千六百萬的賠償金,他也不會放過白悅笙了。
因為白悅笙欠他的,不只是一間被燒成灰燼的西廂房,還有顧家五條人命。
白悅笙被看的心慌意亂,忍不住開口“我”
正說話間,大門外傳來了聲響。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完好無損的顧玉圭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
瞧見院子里的人齊刷刷地看過來,顧玉圭笑了笑,隨口介紹道“門口碰上的,說是慕名而來。想要請老爺子出國參加一場拍賣會,幫忙掌掌眼。”
顧九闕的目光古井無波地看了過去。他的視線落在那人的臉上。
掙扎了整個黃昏的夕陽在這一刻徹底落下西山。顧九闕頎長的身影籠罩在夏末秋初的夜幕之下。
他仰頭看了一眼烏云密布的天空。
明天大概有雨。
顧九闕這么想著,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