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語了片刻,自己扶著露可坐到大廳的沙發上,然后把窗戶打開了。
吹吹風醒醒酒,不然醉醺醺得睡著了半夜吐了嗆到氣管,說不定半夜死掉了。
然而剛打開窗戶折身回來的時候,就被人冷不丁抱住了。
露可抱住了他,她閉著眼睛臉頰酡紅,黏黏糊糊地使勁跟他撒嬌,嘴里嘟囔哥哥哥哥,粘人得不行。
封逸言不自在地將她撕了下來。
小狗不屈不撓地又抱了上去。
封逸言又將她撕下來,扶著她的肩膀,讓她背靠著沙發。
小狗再次撲上去。
狗子擁有無窮無盡的耐心,不達目的不罷休。
然而封逸言也跟她杠上了,就不讓她得逞,不過他動作雖然快準不留情,但眼眸噙著點悠悠然的感覺,就好像玩游戲似的。
他看著眼睛緊閉的露可逐漸露出倔強的表情,然后藍眼睛都霧蒙蒙地睜開來,不服輸地盯著他。
一次次被撕下來,小狗嘟起嘴巴,不開心了。
為什么封逸言對待狗子和對待人這么雙標
以前她不肯給抱他都是強拖過來的。
不可以這樣
修狗死犟起來,她奮力一撲,瞪著銅鈴大眼死死摟住主人。變人后,她的胳膊變長了
醉鬼力氣很大,封逸言肋骨都要被她勒斷了,額角瞬間爆出青筋。
然而下一刻他感覺到什么軟綿綿的抵在他胸口處。
不知是被勒的還是什么,封逸言玉白的臉龐剎那漲紅,臉上微微扭曲的表情,可以讀作氣急敗壞,也可以讀作惱羞成怒。
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矜持,什么是羞澀啊
他也加大力道,骨節修長的手用力箍住她的肩膀,想把她強硬推開來,但是露可痛呼了一聲。
封逸言的手就頓住了。
于是他只好這么認命地被她以要勒死人的力氣死死箍著,接著對方似乎是見他不反抗,總算慢慢松了力道。
當然也有可能是酒精發作得更厲害,迷糊了,因為她的腦袋歪倒在他的頸窩里。
溫暖潮熱的額頭和發絲抵在他襯衫布料上,呼吸一起一伏間皆是酒意,偶爾還會輕輕蹭一蹭。
封逸言肩膀僵硬,濃密的眼睫低垂,抿了抿唇,視線不知道落在哪里,低聲說“我送你回去。”
“起來吧。”
酒意熏蒸著露可的腦子,她模糊聽到了,但完全不想起來,還難受地用額頭蹭了蹭封逸言的頸窩,跟封逸言撒嬌,喉嚨里發出咕噥聲。
電流
般的酥麻感從肩部的那處皮膚竄到心底。
“別蹭了。”
他閉了閉眼忍耐地說。
然后他抱著她的臉,把她從自己的肩窩處挪開來。
觸手皮膚柔軟滾燙,像捧著一顆燙手山芋,幸好四下無人,看不到他的窘迫。
露可霧蒙蒙的藍眸看到封逸言的臉,沖他傻乎乎地笑了一下“要主人親親”想被親親額頭
“又發癡了。”
封逸言以為的低斥聲出口后,卻變成了某種低啞毫無力氣的聲音,沒有半分威懾力。
風夾著著絨毛細雨吹進開著的窗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