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塵埃落定的宿命感,不甘、屈服、這輩子就這樣了,可又松一口氣,仿佛給肚子里的寶寶找到個冤大頭爸爸。
總之百感交集,她用一個月去消化體會,至今沒能得到高興或難過的準確體驗,稀里糊涂地就這么往下走了。
過年前辦婚禮,聞依三天婚假加兩天周末全在忙,媽媽們即便心疼她懷孕也沒法,新娘子不可能坐著完成儀式。
原定儀式盡量從簡,他們要在賓客好友的注視下交換戒指,親吻,完成相守一生的約定。
但中間還是出了個小插曲,放在酒店化妝間的戒指盒不見了,此時距離婚禮還有半個小時。
兩家男方在前臺招呼客人,女方都到后臺找,大大小小每一處角落找遍,廁所都不放過依然沒找著。
鐘嵐說風涼話“人家結婚都用的假戒指,你們用真的,這么貴重的東西還隨便放,結婚來來往往這么多人,這地又沒監控,誰見了一個順手不就拿走我看吶今天日子就不順,這婚”
這一番話下來指摘意味明顯,舅媽性子沖,當即怒懟“和和氣氣一個好日子還要聽人放屁,晦氣,日子順不順不是你家選的今天我們家來的人少,這小偷不知是你們哪個親戚,連結婚戒指都偷,真是丟人。”
鐘嵐怒目而視,倆人就要吵起來,宣英與聞紅毓趕緊攔下,宣英回頭問“依依你再想想,是不是落在家里沒帶出來”
拿了,在紅色手提包里,現在不見,只有被偷一個可能。
聞依從早上五點起床一直被各種擺弄,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現在又遇上這事,疲累至極。
聞紅毓一見女兒臉色,趕緊想下一步,朝秦南山說“小秦,現在怎么辦吶能取消戒指交換的環節不”
一屋子人就他最安靜,秦南山維持冷靜,“媽,沒關系,戒指不見就不見了,沒多大事。”
再去問新娘子,“我想先用爸媽的婚戒應一下急,你覺得可以嗎”
聞依自然點頭同意,一場喧鬧就此終止。
宣英的婚戒有些年頭,銀圈光滑發亮,細鉆邊緣也有磨損,但看得出主人常愛護,三十多年前的戒指放在如今依然亮眼。
儀式現場,秦南山將它套入聞依無名指。
至此,兩人正式結合,緣深余生共度,緣淺相攜一程。
婚禮結束后聞依躺了整整兩天才緩過來神。
前一個月既要分心籌備婚禮,又要忙著年終工作,聞依分身乏力,搬家的事和秦南山一商量,一致同意延后,因而這一個多月都住長樂巷,這會婚一結,聞紅毓過來催促,讓早點搬家。
聞依骨頭都酸“媽再等等不行嗎”
聞紅毓給她收拾亂丟的衣服,“沒見過哪家女兒結婚了還住娘家,你昨天跑回來人家沒說你”
“沒,我說回來收拾東西。”她實在不習慣在別人家住,宣英熱情得她無法招架,只好躲回來,聞依賴床上哼哼唧唧,“我這不是想多陪陪你。媽,等他那套新房子能住人,你搬過去跟我們一起住吧”
“我不去。”
“呵,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人了。”
連續住一個月家聞依才發現些端倪,她媽愛打扮了,每天出門跟個小姑娘似的,晚上回來滿面春風,看手機回消息的時間也變多,絕對有情況。
聞紅毓扯她被子,“別胡說八道。”
聞依卻認真說“媽,我這婚姻大事也解決了,你接下來專心過自己的生活吧,不用再擔心我。”
聞紅毓看她一眼,什么都沒說,收了臟衣服出門。
聞依撈過床頭柜手機看,秦南山發消息問她起床吃早餐沒。
這個月他也忙,忙他研究之余全在準備婚禮,婚慶公司、酒店、當天的接親、禮賓等等都需要他親自過目,比她辛苦許多。
她盯著天花板看了十分鐘,回消息后面幾天沒什么工作,也準備過年,我搬去你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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