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依像只嘴硬的暴躁貓咪,“我沒怎么,好著呢,今天心情最好”
秦南山無法理解她的無理取鬧,明明此前一切都好,怎么脾氣說來就來,她又不愿意交流,秦南山只好說“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買水果。”
他腿長,兩步邁出門,“嘭”,門合上,偌大臥室只剩她一個人的憤怒在空氣里蒸發。
啊啊啊啊聞依氣得牙根癢,隨手抓起隔壁某人的枕頭,用力丟向房門。
再接著深呼吸,溫柔摸肚子,認真教育,“寶寶,以后別學你爸,你老婆有氣你得讓她發出來,不然以后她容易得乳腺癌。”
半分鐘后想起不對勁,她寶
寶應該是個女兒,改口“寶啊,以后別找你爸這樣的男人,不然怎么被氣死的都不知道。”
當天晚上,秦南山從門后撿起自己枕頭,沒有被子蓋,只能去衣柜拿了床新的。
第二天直接去舅舅家,聞紅毓也在。
后備箱滿滿一箱禮物,秦南山和表弟搬了三四趟,聞女士和舅媽笑得合不攏嘴。
聞依氣還沒消,又不能到處說,只能自己憋著。她看著聞紅毓臉上樂呵呵笑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知道單純傻樂,都不知道人家背后怎么編排你。
懷孕如今是她免“活”金牌,洗菜做飯洗碗全不用她,而第一回正經上門的女婿則擔任起廚房重任,備菜切菜炒菜不在話下。
舅媽出來找她,指著廚房高大男人背影,偷偷摸摸說話“依依,小秦可真不錯吶,你好好珍惜知道不,結了婚就把一部分心思放家庭上,工作嘛緩一緩,他們家又不用你掙大錢。”
聞依知道舅媽此刻說這些是站在她的角度為她好,但她不喜歡聽樣的話,也壓低聲音說“那不行啊舅媽,我不掙多點錢以后離婚我和娃怎么辦你們養我們嗎”
舅媽果然大驚失色,“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么,現在才剛結婚就想離婚,這些話別在你媽跟前說。”
說起她媽,聞依順勢問“舅媽,我媽怎么回事啊真談戀愛呢”
說到這個舅媽可來了勁,看看廚房忙活的聞紅毓,把人拉進房間,又八卦又好奇,“我瞧著像,除夕那天不是來過年嗎,一個男的送她來的,就停在樓下,我沒看著人,但車看起來不便宜。”
“怎么,你媽沒跟你說啊自己女兒都瞞著”
四十多歲,有錢,體貼接送,聞依心底大喊,行啊聞女士,給她找個哥當爸。
聞依說“她不肯說,舅媽,你幫我旁敲側擊一下,我怕我媽被騙。”
“你不說我也盯著呢,你媽可不能再被騙一回。”
舅媽沒察覺自己失言,聞依卻聽得心沉下來,“舅媽,什么叫再騙一回,我爸不是死了嗎”
舅媽眼里閃過失措,慌忙說“是死了呀,那負心漢有病不跟你媽說,委屈你做遺腹子。”
對于這個“死”了的爸小時候的聞依問過幾次后懂事得不再提起,心里也真當他死了,后來這二十多年聞紅毓和親人們從沒提起過那個人,他們的生活里也沒有他的痕跡,久而久之,聞依真覺得他死了。
如今舅媽偶然提起,卻又不肯說,聞依斟酌一會,沒追著問,無論死了還是活著,他都與她們無關。
晚上一起吃完飯,聞依終究不放心聞女士,把人拉到一邊問“媽,你有什么事跟我說,舅媽可都看見了,人家送你到樓下呢。”
聞紅毓朝客廳怒瞪一眼,“就她嘴大。”
“怎么,舅媽不說你們還打算搞地下戀媽,你都有外孫了,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你這個年紀找老伴的多了去了,害羞什么呀。”
聞紅毓看著女兒,猛然間產出錯覺,好像聞依是媽,她才是那個女兒,聞紅毓樂了聲,冷靜說“沒什么大事,不讓你們知道是還沒在一起,你媽腦子清醒,總得看看他靠不靠譜才做決定。”
聞依松口氣,接著問“對方做什么的離異還是喪偶有沒有孩子”
聞紅毓哪肯回答,說定下來之后再帶給她看,聞依用自己做反面案例,“早點,別搞出事了我還懵著,我可不想再要一個弟弟或妹妹。”
聞紅毓氣得直敲她頭,“聞依我是不是慣著你了,說話沒把門是吧”
“反正你小心點,別被人騙財騙色。”
“小秦才被你騙財騙色。”
“”
從舅媽家離開先回東郊,夏天還在那。
第二天回大學東路,這個年算是過去,這也許就是親戚少的好處了,走親戚兩天結束。
除了鐘嵐這件糟心事聞依覺得還算舒服,沒有太多她想象中的、聽說的那一堆雞毛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