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后一次了。
南枝告訴自己,來來回回看了幾次他都沒事,也反復跟他強調,有事喊她,怎么說也是個成年人,照顧好自己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就算不行,就住在樓上樓下,面對著室內的窗戶也沒關,真出了事,即便很急來不及喊,有動靜她也能聽到。
自從奶奶出事之后她就再也沒有深眠過,睡覺很淺,有什么聲響她可以注意到的。
南枝琢磨過后,下樓佯裝拿個充電器,路過發現他沒事就繼續上樓,這次躺下后可能是來來回回跑太多次,體力消耗大,也有可能時間太晚,到了她平時安眠的點,南枝沒多久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太安穩,或許是斷斷續續談了十幾天,早就下定決心帶貓回來,結果沒買成,心中有遺憾,或者執念太深,她夢到自己接貓回家。
她運氣不錯,貓貓較為黏人,會躺平讓她又揉又親,她喜愛湊到它胸前,將臉頰貼在貓毛茸茸的腹部上。
貼著貼著發現貓兒變成了一個男孩子,男孩子消瘦高挑,深陷進柔軟的白色床單內,露出和貓兒一樣的表情,姿勢也與貓兒一般無二,被她壓著,雙手舉過頭頂,襯衫的衣口開著,露出白皙緊致的肚腹和胸膛,任由她為所欲為。
她也確實沒少對這只貓動手動腳,揉對方還處于青春期,尚且軟軟的臉頰,蹭對方的胸膛,親對方平坦的肚腹,伏在對方脖間,深吸對方身上好聞的氣息,是竹炭味的,很香很好吃的樣子。
在南枝的印象里,農村老家做飯都是用柴火,燒飯的時候會順帶將臘肉,熏魚、紅薯等等塞進去,再拿出來味道又香又醇厚,帶著柴火的香,切開她一個人可以吃一大碗,一點都不膩。
南枝沒控制住,只當對方也是什么好吃的美食,啊嗚一口咬了對方脖間一下,對方吃痛,忍不住從她懷里掙扎出來,朝一邊爬去,但因為雙腿殘疾,動作并不快,到了床邊的時候已經被她抓回來,摁住之后繼續親親摸摸,緊貼對方白凈的胸口。
夢里的她并沒有覺得貓變成男孩子有什么奇怪的,雖然變成了男孩子,但依舊將他當貓在親昵,等醒來才望著天花板呆滯想。
好離譜的夢。
估計是因為買貓不成帶回了個人,腦子混沌的時候把兩者結合,做成了這么不合理的夢。
南枝并沒有當回事,打個哈欠從被窩里伸出手,看了一眼手機,凌晨三點多,還早,她起身上了個廁所后回來繼續睡。
樓下西邊小客廳內,宋青今天的睡眠質量很差,剛來,有些不適應。再加上是被救助的,對方隨時可能因為他某個舉動生氣,繼而不再管他,心中總是難免有些忐忑的。
這套房子的女主人還不知道為什么,過于關注他,一晚上下來了四五趟來看他,只要發現他沒睡就噓寒問暖。
一會兒問他餓不餓,渴不渴,一會兒進來給他量個體溫,詢問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從來沒有被人這么密切關注并且在意的人,其實很不安。
他不清楚自己有什么值得對方這么做的,也怕給對方添麻煩。
幾乎全程是在顧慮和擔憂中睡過去的,期間被吵醒過一次,南枝在樓上上廁所,她動作很輕,刻意赤著腳,但因為是木閣樓,多少有點聲音,他還是不知好歹地醒了。
宋青窩在軟硬適中的沙發床上,裹著蓬松柔軟的被子,自己都覺得離譜。
之前住在叔叔嬸子家,廁所就在院子里,每次上茅房那家人都恨不得將他吵醒。
穿拖鞋噼里叭啦的動靜,路過他房間時還罵上兩句,如果沒帶紙,不舍得叫醒其他人就喊他。
在那樣的環境下,他都從來沒失眠過,并且每一覺都睡的很好,即便被吵醒,也很快倒頭睡著。
怎么會在這么好的環境,和別人的關照下失眠呢。
宋青望著天花板,雖然不想承擔,但其實原因他很清楚。
在叔叔嬸子家時,那家人盡管嘴上老是罵罵咧咧,但離不開他。他不在,沒人幫他們帶孩子,老師布置的作業那對父母看不懂,自然也無法輔導。
他們的兒女也不喜歡他們做的飯菜,沒有花樣,一鍋燉,有什么放什么。
家務那些都是問題,一般情況下,他不犯什么大忌諱,根本不用擔心沒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