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背后,鎖骨,哪哪都是。
南枝煞有其事地說他這樣傷了皮膚角質,給了細菌可乘機會,蝸居在皮膚表面后,就經常泛紅,爛,不好,給他嚇的,老老實實接受治療。
泛紅的地方,和搓破的位置,哪哪都沒放過,挨個涂了藥。
其實他這個單純是搓的太用力才一直不好的。
還有一個原因,太勤,前腳好的差不多,后腳又搓破,之前的刀傷剛好,疤就被他折騰沒,又流了血。
好不容易刀傷好了,別的地方開始破了,南枝連著給他上了十幾天的藥,給他上怕了。
以前洗完主動找她,或坐在輪椅上,衣服一八,直接上,或躺在床上,偶爾她去干別的事,還知道等她,后來一看到她提醫藥箱就跑。
給他換了電動的輪椅,以前逃跑還能追上,現在只能看到他飛快地跑著。
攆不上,最多像躲貓貓似的,在他必經之路上攔截他,或者弄出動靜,佯裝追他,實則折回去,從另一頭堵他,這廝沒有她狡猾,輪椅也沒那么靈活,可以瞬間完成掉頭,百分百會被她成功捕獲。
畢竟家里就那么大點,怎么都跑不掉的,不是現在,早晚也還是要遭殃的,就是一個即將上砧板的魚兒最后掙扎一下而已。
也只能在輪椅上這么折騰,給他卸下來,擱哪就在哪了,連掙扎都掙扎不起來。
或許是因為天天給他抹藥吧,他現在頗有一種渾身上下都被看過,死豬不怕開水燙,無所謂的姿態,南枝手都要伸到他胸前了,他還正兒八經地輸著代碼。
南枝手過分了些,他還是沒什么反應。
宋青其實看到了,切換軟件到全黑的屏保上時,倒影出身后的人動作,他也不是木頭人,早就察覺到了胸前的手。
但他始終認為,南枝就是裝裝樣子而已,實際上什么都不會做。
她賬戶上畫了幾十張各種各樣調戲他的圖,今天女裝,明天被壓在床上欺負,實際上現實中就是個慫包,什么都不敢的。
所以他放心地
繼續檢查代碼,安插在出了bug的地方。
將這個軟件放在虛擬界面一試,又運轉不起來。
bug修一個,一堆出問題,不修看著又難受,宋青反復改,實驗,弄完南枝的手也只是在他胸前而已。
果然,現實中就是個慫包,只敢口嗨罷了。
宋青口渴,將茶杯端來時,南枝已經將手抽走,坐到一旁,搜冬至要送給她爸媽和姐弟的禮物。
原來冬至是要送禮物的。
他第一次知道,這邊冬至其實沒那么重視,要不然他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平安節和圣誕夜也不是國內傳統的節日,過不過隨意的,他也沒有過過,之前跟爸媽時是的,后來到了叔嬸家更是。
沒人送他禮物,他也不會送別人,往常這種時候他就是個透明人,現在,想送也送不了,因為身上沒錢,錢都在南枝那里。
不過算算日子,海外那筆賬應該快到了,海外那筆錢有點不一樣,無法直接轉到南枝的賬號上,只能在特定的號上,然后再轉給她,這筆錢他是可以支配的。
南枝缺什么
南枝什么都不缺,他一時半會兒竟也想不到要送她什么,倒是那邊南枝選著選著,開始看向他。
宋青知道,禮物也有他的一份,南枝不會忘記給他買禮物的,每一次有別人的,都有他的,沒有別人的,也有他的。
他在別人那里是草,在南枝這里是寶。
很多時候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需要什么,她都可以,然后送給他恰到好處、他會用到的各種各樣禮物。
比如洗手間扶手,現在馬桶的兩邊都裝了扶手,洗澡間也是。
可能跟他有一次手扶著瓷磚墻滑倒有關,總之現在是有的。
輪椅也換成了電動的,其實他不怎么出門,最多去附近的超市買買菜,看看書,都很近的,手推的就夠了,但有一次她突然好奇,將他抱到沙發上,自己坐了他的輪椅,繞了一圈后,不知道怎么地,過來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