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是居家服,毛茸茸的很柔軟的布料,但觸碰到身上的痕跡時,依舊有些輕微地疼。
宋青捂了捂胸口,緩了一會兒才瞧見一旁桌子上的創口貼。
已經從包裝里拿出來,看著是給他用的。
宋青“”
他一開始是不屑一顧的,全部衣服穿好,打算出門的時候到底還是將創口貼帶上,撩開衣服貼在胸口。
弄好才拿了手機出門,不知道南枝幾點起,他自己也沒有心情做飯,只拆了幾塊小面包,邊吃邊打開電腦。
工作了小半個小時左右,玻璃窗始終沒有被人敲響,宋青感覺有一絲不對勁,出了門朝方觀棋那邊的客廳挪去,到了后假裝去洗衣房路過,至窗戶處往房間里瞧了瞧,方觀棋不在。
玻璃為了不擋陽光,是透明的那種,如果不想被窺見,拉上簾子就好,今天簾子沒拉,陽光也正好,宋青一眼瞧見屋里干干凈凈,方觀棋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走了嗎
說起來,今天手機上確實沒有方觀棋打來的電話。
他又到處找了找,依舊不見人影和方觀棋來過的痕跡,房間都難得整理了一下似的,進去后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柜。
衣柜打開,他的西裝和大衣都收走了。
看來真的走了。
他走了,對宋青來說是好事,日子又可以恢復到之前的平靜。
比起波瀾不驚,他更偏愛種菜養花過小日子的日常生活。
宋青給這屋里打掃了一下,叫它更干凈空蕩,昨天南枝洗的衣服也都拿出來曬了曬。
干完已經下午三點多,有預感南枝就快醒了,于是改道去廚房做飯。
盡量走陽光房下,要不然去了院子弄臟輪椅,擦洗起來麻煩,雖然現在只要不下雪,南枝都會沖洗一下院子,叫它干干凈凈沒有臟的,但還是有灰的,不出去最好。
宋青到了廚房后打開冰箱,習慣性拿了南枝喜歡的食材,還有方觀棋想要的牛排,抱在懷里才意識到,方觀棋走了,以后牛排都是南枝的,不用再給他做。
宋青依舊沒有放回牛排,要給南枝煎,南枝也喜歡這個,但沒有方觀棋嘴挑。
下午的四點鐘左右,宋青做好飯,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南枝蹲在院子里的水池邊刷牙洗臉,瞧見他,不忘怨念瞪他一眼。
宋青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瞧見,照舊將食材端到飯桌上。
他用了托盤,一趟也只能拿一兩盤,再拐回去的時候,瞧見南枝一手一個,將菜都上了桌。
知道自己趕不上她兩條腿,干脆在原地等著,沒多久南枝又過來,手里端著碗和筷子。
牛排只煎了一塊,但南枝切好后,分了一半給他。
宋青也習慣了,沒有像以前一樣拒絕,照單收下。
這頓不算早飯,也不算午飯,但又是早飯和午飯的餐就在這么和諧的氣氛下吃完,如果忽略南枝時不時飛來的眼刀的話。
晚上五六點多,南枝氣才消,想通了。
這家伙睡著了和醒著沒多大區別,都是死尸,不影響她做些什么就好。
晚上八點多,她沒等來父母那邊的回應,反而先等來了宋青假肢的消息。
之前預約的假肢終于做出來了,可以過去調試了。
前陣子裝修的時候,倆人等到了那個師傅空下來,去做了接受腔模,但假肢這個東西吧,這也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來還要等預約的假肢材料過來,這個過程倆人又等了一個多月,現在到了第三個步驟。
師傅裝好,他們這邊再調試個一兩個月左右才算真正的可以正常使用。
不管怎么樣,這都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南枝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幾乎立刻決定動身,收拾收拾行李,大半夜用她的小車載著宋青和兩只貓兒千里迢迢摸過去。
深夜一兩點多到了那邊,回之前的住所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不用人催,和宋青一起去往康復醫院,找師傅安裝假肢。
全程難掩激動。
宋青終于要有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