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屢次警告裴律,發現他油鹽不進后,直接找來一群兇神惡煞的大漢打折他的腿。
裴律慫了。
躺在寢室養傷的期間,因為不能去劇院看學長,裴律的精神狀態很差。最后,他只能把學長的演出錄像全部找來,每天對著錄像做手工活,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在連續幾夜的不眠不休和勤耕不輟下,精神瀕臨崩潰的裴律甚至產生一個荒誕至極的想法要不我去刺殺國總統吧,這樣學長就會知道我的存在了。
他甚至開始臆想,等國總統被他刺殺后,他就可以大聲在全世界面前向學長表白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對學長的愛
說干就干,腿傷好后,他立馬飛往國,在便利店買了一把槍,決定在集會上把總統干掉。
但沒想到,有人趕在他之前提前對總統開了槍,總統連中四槍,當場斃命。
裴律悲憤可惡,為什么誰都要和我搶
因為愛而不得,裴律每天都在尖叫、扭曲、陰暗地爬行,好友每天都擔心哪天一群白大褂會破門而入,然后把他扭送去圣伊麗莎神病院。
于是,裴律將對學長的愛和投入到文學創作中,“海因茨”便是以周濟慈為原型創造的人物,他在“海因茨”這個角色中投入太多的自我。
當然這些過去,裴律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被人理解無異于自我賣淫,這段精神失常的過去實在太過羞恥。
如果學長不再出現,這點意難平或許就隨著時間消散了。
但他再次出現時,裴律感覺自己的激情被重新點燃,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林瑯走后,裴律吃力地起身用濕毛巾擦干凈身體。
他不敢洗澡,江恕很精明,如果他身上有明顯的沐浴乳的味道,江恕會很容易判斷出他剛洗過澡,由此產生懷疑。
江恕直到現在沒找到證據,一是因為裴律行事隱蔽,二是因為江恕打死也想不到裴律居然還能在外面做攻,他支棱得起來嗎
整理好一切后,裴律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衣服也沒褶皺,除去臉色憔悴些,還是個俊俏的美青年。
裴律惆悵地嘆氣,不主動接觸周濟慈也是因為害怕江恕察覺端倪,江恕給他的壓迫力不比那個黃毛小,被發現的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這次是幸運,再過幾次就和那個傻叉斷了吧。
畢竟人生難免將就。
裴律和林瑯先后離開房間,只是他不知道,黑暗中,有人目睹這一幕,笑眼盈盈地勾起唇。
港城郊外的天空總是籠著一層不詳的灰翳和霧靄,云層的顏色越來越烏,給人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這是暴風雨來襲的預警。
周濟慈站在陽臺上,他一邊等林瑯回家,一邊和人打電話。
風聲凜冽,電話那邊人的聲音聽著不怎么真切,只隱約飄出“電影”、“公司”、“逃稅”這樣的字眼。
電話那邊的人陸陸續續地交代了些什么,周濟慈都一一應下。
“我知道了,我會留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