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死死地盯著周濟慈的臉,無意識地輕咬著牙,本能的惡毒讓他催生出許多陰暗的念頭。
陸展眉完全沒有在乎自己表哥的失態,他睜大眼,一臉好奇地問道“希爾德是濟慈的前男友嗎”
裴律一臉天真和向往“是啊,希爾德和學長當時真的非常相愛呢,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登對的一對愛人,說是真愛也不為過。”
希爾德是個德國人,他出身高貴,祖上甚至有德皇血統,他做什么都力圖做到最好,從小到大都狂妄到不可一世的地步。
他身上擁有頭狼一樣的氣質,驕傲又自負,這個年輕的小伙子狂妄地想征服世界。
如果是在封建社會,他絕對會成為腓特烈那樣獨裁專斷的皇帝。
希爾德剛來學校的第一天就和學院當時的“土皇帝”杠上來,因為他覺得他才該是“皇帝”,他那雙森冷的綠瞳冷冷地俯視,肆無忌憚地嘲諷那個英國人“別在我面前裝相,如果不是有美國人,你們這群英國佬現在都該說德語。”
他簡直把英國人的臉皮都撕下來踩在腳下,他那樣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卻偏偏對自己的男朋友極盡柔情。
裴律不知道他倆是什么時候開始交往的,但從他遇到學長的那一刻起,這個黃毛就從未離開過學長半步,他們形影不離,跟連體嬰一樣。
學長去上課,他跟著;學長去社團,他跟著,學長去廁所,他也跟著,甚至在劇院后臺他都敢肆無忌憚地把門關上,簡直沒有羞恥心。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希爾德是學長的正牌男友,學校的保安都要把他當成性騷擾者和變態跟蹤狂給抓起來。
希爾德在愛情上表現得那么癡漢,但在很多時刻,他又能展現出自己的男子氣概,也算某種意義上的“鐵血柔情”。
英國的治安不是那么好,有一次,一群恐怖分子直接闖入學院,想把他們這群
精英抓來做人質,用來威脅英國政府,達成某種目的。
當這群人和政府聯系時,他們絲毫沒注意到教室的最后方有個金色長卷發的男人,面對這種局面,這個男人臨危不懼,那雙森冷的綠瞳里肆無忌憚地放射出嘲諷和戾氣。
希爾德在學長的額上印在一個吻“親愛的,等我解決他們,我一定不會讓這群混蛋耽誤我們的兩周年紀念日,晚上八點我們一定會準時到達歌劇院的。”
他和濟慈交往快兩年了,他把紀念日安排得很好,但有些不長眼的家伙偏想要打斷他們的約會。
希爾德很不高興。
周濟慈點點頭,囑咐道“注意安全。”
他倆云淡風清的交談語氣,頗有一種“你殺人,我遞刀;你放火,我善后”的味道,夫唱夫隨也不過如此。
說罷,希爾德就杠著兩架奇怪的武器出門了。
他那時候的背影就像勇者一樣的無畏,簡直像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希爾德家里畢竟做那種生意,即使隨身攜帶的“小玩具”都火力十足,綁匪的武器和他的比起來簡直差了幾個世代。
等英國警察及時趕到后,他們驚訝地發現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所有同學都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慶幸,他們圍在希爾德面前,不停地說著恭維話。
希爾德繞過所有人,他仿佛得勝歸來的勇者一樣,旁若無人地給了愛人一個火熱的吻。
他們接吻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歡呼起哄。
他兌現了自己的承諾,能夠準時和自己的愛人去觀賞瓦格納的歌劇。
希爾德想做的事情,誰也不能阻止他的步伐,誰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