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發呆的時候,一個男人從隔間走出來,他看到周濟慈時很驚奇“咦濟慈,你怎么在這里”
原來是秦洋,那個曾經幫助過周濟慈的警察,他今天是送馬上服刑的犯人來醫院體檢,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周濟慈。
周濟慈也是許久沒見到秦洋,他將水龍頭擰上,露出一個蒼白的笑“是你啊,好久不見。”
見他神色恍惚,秦洋也想到這幾個月的鬧聞,關切地問道“你最近怎么樣,我也看到網上那些新聞了,你還好嗎”
思忖片刻后,周濟慈開口道“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秦洋毫不猶豫地道“你說,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絕對幫你。”
“沒那么嚴重,很簡單的。”
說完正事,兩人分道揚鑣,秦洋囑咐道“那行,我過幾天就給你寄過來。”
周濟慈點頭“那好,我先回去,有人還在等我。”
秦洋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神十分擔憂。
因為傷勢過重,江恕在醫院住了整整半個月,好在他身強體壯,又年輕,傷口倒是恢復得很好。
港城是個地氣濕潤的城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濕潤的感覺,仿佛無形的水霧在空氣中漂浮,使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江恕躺在病床上,窗外的云層呈現出鉛灰色,沉重得仿佛隨時都要壓在頭頂上,看著那片烏云,他心里悶悶不樂。
周濟慈照例在病房陪護,他坐在扶手椅上看文件,一身簡單的素色襯衫,露出的皮膚像從未染塵的百合一樣,他的嘴角一抹淡笑,仿佛嘴里也含有花香。
他的臉上罕見地戴了一副銀絲邊框的水晶眼鏡,這眼鏡江恕倒是沒見他戴過,但這樣清爽干凈的模樣看得江恕心癢癢,心里的那點郁
氣也散了,忍不住道“濟慈,你過來一下。”
江恕拍拍自己的床沿,眼神像貓見了腥那樣不懷好意。
周濟慈向來知道他那副德行,頭也不抬地繼續看文件。
他越是對自己不理不睬,江恕越是心癢癢,他想起裴律說周濟慈曾經和前男友玩過角色扮演y,一時心氣不順,口花花道“濟慈,你這身襯衫,再配這幅眼鏡真好看,像個秘書一樣。要不,你哪天就打扮成這樣,我們來一次,周秘書,你覺得怎么樣”
“周秘書周秘書”
江恕覺得這個稱呼很好聽,含在嘴里不停地來回滾動。
他吵得讓人心煩意亂,周濟慈把文件放下,慢條斯理道“醫生說你傷口還沒拆線,別整天發情,還有,我要是整天陪你做那種事,誰來幫你看文件”
因為喬西受傷嚴重,至今都還在特護病房觀察,江恕又不相信他家里那些親戚,這些天公司的重要文件都是讓助理送到病房,然后讓周濟慈幫自己批改,他時不時會對重大事項做出指示。
江恕笑道“要是一個月不看文件,公司就會倒閉,那董事會要來做什么你別說,我這些天輕松得很,骨頭都懶了。”
他這些年每天都要工作至少十個小時,鮮少給自己放假,連續進醫院的這兩次,他倒是難得徹底放松了一段時間,倒是“此間樂,不思蜀”起來。
周濟慈將眼鏡取下,又把看完的文件放在一邊,問道“為什么讓我幫你看文件,你就不怕我把你公司的機密泄露出去”
江恕嘆氣道“除去喬西,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再說,別人也未必有你這樣聰明。”
見江恕這樣相信自己,周濟慈瞳孔微微抖動,他意味深長道“別那么相信我,有時候捅你一刀的,往往會是你最親密的人。”
江恕笑道“那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