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因為眼前的男人留下的。
他以為這是榮耀的勛章,但眼前的男人卻說這并不值得。
他的呼吸變得沉重,就當周濟慈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時,江恕猛地抬起頭,猩紅的眼眶像是要吃人的野獸。
江恕一個手刀劈在他的腦后,干凈利落地把他打暈。
周濟慈身體一軟,直接暈倒在床上。
在確定周濟慈不會醒來后,江恕掐滅香煙,死死地掐住周濟慈的脖頸,他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賤人”
他五指用力到痙攣,像是恨不得要把這個男人直接掐死。
就當周濟慈快要窒息時,江恕才緩緩松開手。
他眼中各種神色閃爍,像是下定了決心。
臥房里,一個白大褂從他的藥箱里取出藥水,他將藥水注入注射器,針頭的表面光滑如鏡,閃爍著微弱的金屬光芒,鋒利而陰森。
喬西最后一次確認“老板,您真的要給周先生用這樣的藥嗎他大腦原本就受過損傷,可能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自從傷勢恢復后,喬西就回到自己的崗位,沒想到他接手的第一項任務就是這么喪盡天良,但身為江恕的親信,他會無條件聽從老板的命令。
江恕靜靜坐在紗帳外面,他看著睡在天鵝絨被中面色蒼白的男人,眼神十分陰鷙。
這些天他一直讓醫生給周濟慈服用安眠的藥物,這些藥物讓周濟慈整日都醒不過來。
但江恕對他的狀態卻極其滿意,不會動的玩偶很好,可比他伶牙俐齒的模樣乖巧多了。
聽出喬西話語中的規勸之意,江恕冷冷地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醫生,開始吧。”
醫生自然是江家的心腹,每個家族都有藏污納垢的事,有這樣的醫師很正常。
這一針藥下去,再搭配每日服用的藥物,周濟慈身體會漸漸失去力氣,精神會越來越恍惚,也會容易控制,他會慢慢變成只屬于自己的金絲雀。
這是他做出的決定。
他為這個男人差點獻出生命,但所有人都說這并不值得。
很好,他又一次輸得一敗涂地。
周濟慈說他賤時,他當時表面不動聲色,但理智卻開始分崩離析,他受不了,他不要再做敗犬。
你不是說我賤嗎那老子把你毒成個傻子,讓你整天躺在床上,老子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
到時候看看到底誰能更下賤。
江恕心底那顆惡毒的種子在慢慢地發芽,種子在貪婪地汲取著他陰暗的情緒,甚至他已經聽到種子生長時破土而出的輕響聲,那滋味,簡直讓人著迷。
當針頭要碰到周濟慈的皮膚時,江恕卻突然喊道“停下來。”
他望著床頭柜上母親的照片,又看向周濟慈的臉,痛苦的表情從他臉上掠過,他臉色慘白,眼神中半是怨恨,半是痛苦。
他捂住臉,受傷似地喃喃道“算了,算了等他醒來,就讓他走吧,告訴他,是我嫌棄他不干凈,讓他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他。”
喬西一愣,他看到自己的老板像個敗犬一樣抱住頭,大滴大滴的眼淚滴落在猩紅的地毯上。
江恕貪婪地用眼神描摹周濟慈熟睡的臉,頭腦空空蕩蕩,心上亂跳。
有多愛他,就有多恨他,更恨無可自拔地被他引誘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