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妗看見他沉默下來,她忍不住輕顫了下眼瞼,他那般的人,在第一眼時,便讓人覺得矜貴,總該是事事順心的才是。
姜姒妗的鼻尖有點酸,她悄然地攥緊了手帕。
忽然,某人平淡的聲音在雅間內響起“茶水要涼了。”
很平常的一句話,他按住了所有的情緒,終究還是退了一步,沒有再逼她。
姜姒妗啞聲許久,半晌,她才很慢地挪到案桌邊坐下,她伸手要去端起那杯茶水,卻被他攔下,他聲音低沉,淡淡的情緒
“涼了。”
他換了個白玉杯,重新替她倒了杯茶水,熱氣彌漫,升起一縷淺淡的裊裊白煙。
姜姒妗安靜地看著他的舉動,他的手指根根修長,指骨也是分明,簡單的舉動也透著股別樣的美感,他將茶水推給她,便不再說話。
矜貴冷清得厲害。
讓姜姒妗怎么也搞不懂,這般矜貴的人是怎么才能被她三翻四次拒絕后,仍是要不斷靠近她。
她咽下茶水,茶水有點熱,淋在了喉間堵澀的情緒上,她控制不住地輕顫著杏眸。
女子仿佛被欺負得狠了,端著茶水小口小口地抿著,可憐兮兮得叫人心疼。
但裴初慍只能沉默,他當真欺負狠了她么
可若不這般,他也自持地不去越過那條界線,她和他便真的容易再無交集。
“頌雅樓的確要換糧商,姜家本就在選擇中。”
姜姒妗半信半疑地看向他。
許久,姜姒妗才輕輕點頭,她聲音中透著些許哭后的綿軟“謝謝裴大人。”
仿佛在人心坎間輕輕拂過,撩人心弦,偏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
他倒寧愿她是有意無意地撩撥他,如今的拒絕也不過是欲迎還拒的手段,但裴初慍很清楚,他從她眼中看見的從來都是不容忽視的拒絕。
茶水澀后微甘,但裴初慍只嘗到了些許澀味,他不緊不慢地咽下茶水,在女子逐漸放松下來后,他才平靜地問
“手帕呢”
姜姒妗渾身陡然一僵。
裴初慍怎么會察覺不出她的異樣,他漸漸地瞇起眼眸,這一刻的他仿若是叢林中的兇獸看向獵物,不緊不慢卻又咄咄逼人“你對我也不是無意,不是么”
姜姒妗不慎碰倒了茶杯,茶水灑了一桌,也染臟了她的裙裾,但如今她顧不得這些,她對上裴初慍的眼神,又一次重復道
“裴大人,我已經嫁人了。”
又一次聽見這句話,裴初慍卻是頭一次意識到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他看向女子透徹得不堪一擊的杏眸,低聲問她
“這句話,姜姑娘到底是在和我說,還是在告誡自己”
女子陡然驚慌地打斷他
“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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