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垣勾起唇,意味不明,叫周渝祈心底有點不安,他陡然想起宋安榮和宋謹垣的關系,猶豫了片刻,他隱晦地提起
“說起來,我和宋姑娘也算相識,前些時日倒還經常見到宋姑娘。”
宋謹垣險些被周渝祈逗樂了。
他倒是真敢提。
周渝祈不知道,但宋謹垣卻是很清楚宋安榮被府中關了禁閉一事,說到底,還和周渝祈有關呢。
他沒再繼續保持安靜,而是不緊不慢地問
“我有點好奇,今日周應奉是以姜姑娘丈夫的身份來見我,還是以安榮好友的身份來見我”
說到好友二字時,他的語氣有點玩味,也沒有怎么遮掩,周渝祈聽出來了,不禁覺得臊得慌,但他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沉默了片刻,問
“這二者不能兼并嗎”
宋謹垣坦白地搖頭。
周渝祈心底不安的預感越來越盛“二者又有何不同”
宋謹垣終于坐直了身子,周渝祈有一種感覺,他進到雅間至今,對于宋謹垣來說,二人間的對話才真正開始。
周渝祈不由得心下一沉。
宋謹垣眉眼含笑,他是商人,慣來是帶著笑,叫人如沐春風,只聽見他說“如果是安榮好友的身份,我只能表示抱歉,安榮最近被家母看管甚嚴,是沒有時間出府了,同樣的,我也幫不了你什么。”
說罷,他還看了眼門口,顯然有送客的意思。
周渝祈握住茶杯的手指發緊,皺眉看向宋謹垣,臉色有些許的不好看。
宋謹垣沒管他在想什么,他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澄澈的水面映出他眼底被笑意遮住的嘲諷和算計,他輕笑了一聲
“但如果周應奉是以姜姑娘丈夫的身份,我們自然還有的談。”
周渝祈再聽不出他是什么意思,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了,他臉色直接黑了下來“宋公子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宋謹垣和他對視,聳肩
“看來周應奉也知道自己手中最珍貴的寶物是什么了。”
周渝祈一個七品小官,能有什么身家今日他敢邁入這福滿樓,都得靠著姜姑娘的嫁妝。
不等周應奉再說話,宋謹垣繼續道“周應奉有的我都有,你身上唯一值得我看入眼的,也僅此而已,就看周應奉意下如何了。”
周渝祈意下如何
他想直接把茶水潑宋謹垣一臉,但他忍住了沒有這
么干,他如今本就深陷風波,何況再招惹一個宋謹垣
周渝祈轉身就走。
宋謹垣也沒攔他,懶散地倚在楹窗邊,對著他的背影漫不經心道“留給周應奉的時間不多了,周應奉可要好好思考清楚,如今究竟是寶物重要,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
周渝祈腳步一頓,但他還是沒有停留,臉上陰沉地離開了福滿樓。
他一走,就有人推門進來,是宋謹垣的貼身小廝連勝,連勝探頭,他整日跟著公子,倒是知道點公子的心思,不由得問
“公子,他這樣走了,您就不擔心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一旦周應奉將今日的事告訴姜姑娘,別說佳人入懷了,兩家的生意恐怕都談不成了。
宋謹垣語氣不明地嗤呵了聲,他沒有一點擔心地挑眉,甚至語氣都透了點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