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妗的心尖都在顫。
他好過分,一次比一次得寸進尺。
外間徹底暗了下來,月色也沒有升起來,室內沒有點燈,按理說,姜姒妗應該看不清裴初慍的臉,但她就是看得清,也看得清他眼底抑制不住的欲念和情愫,叫她不自覺地心口發燙。
姜姒妗手指發抖地攥住他的衣襟,沒想到自己潰敗得這么不堪,她好生沒用。
唇齒相依,呼吸噴灑在她鼻息間,他眼睫輕垂微闔,欲念很重,吻由淺變深,又由深變淺,最終,他親吻她的唇角,也親吻她的鼻尖,嗓音也變得低沉暗啞“解不解”
他又將選擇交給她。
姜姒妗回答不了。
裴初慍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她身上,但姜姒妗清晰地感覺到他正在一點點拉扯那條細帶,就仿佛她們之間的界限,隨著那條細帶一點點變得模糊不清。
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姜姒妗渾身都在不由自主地發抖。
終于,姜姒妗意識到胸前的束縛消失不見,但她呼吸卻越發艱難,甚至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還在吻她,卻不止是唇,由唇到臉,再往下,鎖骨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呼吸噴灑而來,姜姒妗死死咬住唇,再往下時,他有些停住,呼吸卻是沒停,熱度一直在蔓延,潮濕的呼吸在她的上方停留。
姜姒妗杏眸涌上潮意,和成親那兩年的同房不同,她緊張難耐,渾身戰兢,說不出的滋味。
衣裳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掛在臂彎間,其實和快要沒有區別,他也不是沒有凌亂,衣襟被松開,有冷白的肌膚露出來,兩人快要肌膚相貼,氣氛也曖昧旖旎不清,姜姒妗不知道他的停頓是什么意思,是給她后悔的機會么
當他吸吮住時,姜姒妗驀然抓住了他的衣襟,渾身不由自主地緊繃,腳趾都忍不住地蜷縮。
她
意識含糊時,終于了然他不是給她后悔的機會。
他只是給她時間,叫她清楚地意識到她上方的人是誰。
姜姒妗的脖頸仰起一道修長美麗的幅度,他第一次和她接吻時還好生疏,但如今他一寸寸往下,憑口舌,無師自通,叫她咬緊唇才能抑制住要溢出的破碎聲。
好一陣,他又停下來。
他抬起身,拂過粘在她臉上的發絲,慢條斯理的語氣“忘記你喜歡這雙手了。”
姜姒妗有一剎間清醒,她想要否認,但他沒給她否認的機會。
他又要來親吻她的唇,姜姒妗猝不及防地偏頭避開,叫他落了個空,那人俯在她身上,低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地問
“這是嫌棄我,還是嫌棄你自己”
他問話時,手也不安分,姜姒妗被逼得滑下眼淚,她咽下嗚咽,一顆心跳得不停,讓她渾身緊繃得發抖,她不想回答他任何問題。
偏頭想要躲他,卻是不慎坐在他掌心,叫她倏然渾身繃直。
陡然間,她癱軟在他懷中,如同爛泥般再沒有一點力氣,渾身有些顫抖,抽噎聲再也抑制不住。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收回手,借著清水洗凈,指腹在淺淡的月色下泛著褶皺,余光瞥見這一幕,叫姜姒妗心臟險些一停。
她堪堪挪開眼。
水聲在耳側響起,姜姒妗裝聾作啞地埋著頭,身體深處的浪潮還未徹底褪去,他重新攬上她時,姜姒妗渾身一抖,不由自主地有些抵觸。
某人垂目,不緊不慢地看向她
“過河拆橋”
姜姒妗好惱,她又沒有要過這個橋,明明是他非要
姜姒妗再忍不住咬聲,抽噎后的聲音透著綿軟,杏眸含著盈盈水意,透骨生香都是風情,控訴埋怨也顯得不輕不重,沒有一點威懾力
“你好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