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江南菜系,府中早晚要添一個會江南菜的廚子,或許說他已經準備得晚了,她好不容易主動來一次府中,他想要盡善盡美。
姜姒妗眼瞼顫了又顫。
用罷早膳,姜姒妗難得有點說不出話,她扭扭捏捏地,沒有第一次來裴府時的果決。
安玲看不懂,低聲問
“姑娘,咱們還不回去么”
裴初慍冷不丁地瞇眸看了眼她,安玲忽然脊背有點冷,但她一頭霧水。
衛柏扶額,在朝堂和皇宮待久了,常見見風使舵和審時度勢的人,太久沒見過這么沒眼力見的小丫頭了。
姜姒妗側身擋住安玲,她抬起眼,聲音很輕“裴大人。”
不輕不重地叫了他一聲,裴初慍心底又有點堵,半晌,他扣住女子的手,聲音格外冷淡
“送你回去。”
一點瞧不出二人昨晚是如何溫存。
姜姒妗偏頭瞧了他一眼,手腕輕輕轉動,不等裴初慍皺眉,她就勾住了他的手指,某人一頓,轉過頭看向她,忽然說
“你以前是不是經常撒嬌”
姜姒妗渾身一僵。
安玲也聽見了這話,驚訝地抬起頭,覺得裴大人真是神了,怎么什么都能猜得到。
姑娘是很乖,但怎么也是家中唯一的姑娘,老爺夫人待姑娘是千好百好,人一旦被捧在手心中,撒嬌的技能便也無師自通了。
只是姑娘來京城后,安玲就不見姑娘鬧過什么小性子了。
裴初慍還欲說點什么,姜姒妗有點惱羞成怒,杏眸惱他
“你走不走”
裴初慍得了答案,勾起唇,他略頷首“走。”
衛柏跟在后面,只覺得沒眼看某人不值錢的模樣,姜姑娘什么都還沒說呢,自己就將自己哄好了。
裴府和周府頗有點距離,等她回到府邸后,時間都過了辰時。
姜姒妗下了馬車,領著安玲就進了府邸,一次頭都沒有回過,時辰不早,四周時常有人來人往,姜姒妗做不到大庭廣眾下和裴初慍拉扯不清。
等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裴初慍才松下提花簾,他挺冷淡地
笑了聲。
一點笑意不見。
衛柏有點不明所以“主子怎么了”
裴初慍語氣冷淡,也有點不易察覺的煩
沒什么。
得。
又是姜姑娘的事。
衛柏想起什么,他忽然道“主子,皇上好像知道姜姑娘了。”
畢竟是皇上,想要查什么,總能查到點痕跡。
裴初慍掀起眼,許久,他淡淡道
“進宮。”
周渝祈等了一夜,在將近辰時時,他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發慌,傷筋動骨一百日,他本就沒有養好身體,又被冷風吹了一夜,身體根本撐不住,沒等到人回來,就倒下了。
姜姒妗回來時,府中正鬧得厲害,等瞧見她,眾人才覺得有了主心骨。
竹青低聲“姑娘,姑爺等了您一夜。”
他支支吾吾地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姑娘,包括周渝祈非要在前廳等她回來。
前院很亂,姜姒妗只問
“大夫怎么說”
竹青看了眼姑娘,又很快埋下頭,恭敬道“大夫說,姑爺是傷勢未愈,又冷風入體,才會一時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