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到底,還是因為主子罷了。
這一點,主子和姜姑娘都心知肚明,可憐周應奉身死了還得替主子和姜姑娘打掩護。
姜姑娘一走,她倒是落得清靜了,但京城中還有得拉扯。
宋安榮畢竟是宋府的嫡女,還深得宋尚書的寵愛,如今就看宋尚書舍不舍得了。
皇上想要打壓宋黨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
裴初慍心底清楚這個道理,他抬頭朝衢州的方向看了一眼,終于轉身回了馬車,口吻平淡
“進宮。”
京城,賢王府。
得幸于裴初慍,府中郡主及笄那年居然得圣旨恩賜,可以另行開府。
昭陽郡主也因此才有了京城世家貴女第一人的說話。
平日中,昭陽都是住在郡主府,畢竟這種殊榮其余人求都求不來,但偶爾的,她也會回賢王府居住幾日。
姜姒妗才離京沒兩日,昭陽就回了賢王府。
翌日,她才休息好,就有消息傳來,王妃讓她去主院一趟,府中只有她一位嫡女,又有那樣的圣旨在,難免驕縱了一點,畢竟回府后先休息而不是去見王爺和王妃就足夠說明她在府中的受寵程度。
但聞言,她也沒有磨蹭,立即收拾好趕往主院。
主院有點熱鬧,鶯鶯燕燕的笑聲,叫昭陽忍不住地挑了挑眉,她偏過頭,看向守在門口的婢女
“府中來客人了”
“是少府寺寺卿家的夫人來拜見王妃。”
昭陽挑眉,原來是陳家。
這陳夫人的夫君是九寺之一的寺卿,在京城,這個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但好歹也是個握著實權的。
昭陽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陳夫人和母妃的關系,按理說,她還得喚這位陳夫人一聲表姑呢。
陳夫人是王妃的表妹,當年裴府一事涉及二族,裴氏主母的外家自然也倒了,王妃嫁入皇室倒是逃了過去,這位陳夫人也是關系疏遠,才沒有被牽累,也因其有子有女,在夫家站穩了腳跟,所以沒怎么受影響。
但到底落了幾年掛頭,直到裴初慍重新獲得圣心,才重新敢出府應酬。
只不過這陳夫人和裴初慍的關系太疏遠,平日中也不敢和裴初慍攀關系
,只敢時不時來王府拜見王妃。
昭陽輕撇了撇嘴,挺瞧不上這位陳夫人的,當初母妃的母族被牽扯,難免有點落寞,這也才讓陳夫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攀上了關系。
最主要的是昭陽是個會看眼色的,她很清楚自己如今在京城的地位是從何得來的,所以向來喜表哥所喜。
知曉表哥對這位陳夫人淡淡的,她的態度自然也談不上熱攏。
想法轉瞬而逝,昭陽面若平常地進了主院,稍低頭過了珠簾時,還露出一抹笑
“母妃,我來看您啦”
她慣來隨性,室內一靜后,傳來賢王妃的笑罵聲我瞧你是在外玩野了,哪兒還記得我這個母妃”
昭陽一進來,才看清內里的情況,除了母妃和陳夫人外,還有一位和她年齡相仿的姑娘,昭陽有點不解,這是做什么
給她兄長說親事
但她兄長不是早早就娶妻了么
昭陽按下心底的疑惑,朝賢王妃行禮,輕哼著笑呵呵道“人家在外可惦記母妃了,母妃可不要冤枉了我。”
賢王妃點了點她的額頭,笑著沒再說話,另外兩人見到昭陽,也起身要行禮,被昭陽攔住了。
說到底,陳夫人勉強算她長輩,她懶得受這個禮。
她坐在賢王妃身邊,絕口不過問陳夫人來的目的,昭陽瞥了眼那位姑娘,也是個花容月貌的,除去后來才來京城的姜姒妗,這京城姝色叫人難忘的必然是沈吟秋和宋安榮一人,這一人不僅身份貴重,容貌也是明艷,叫人難以忘懷。
如今宋安榮獲罪,是不能和沈吟秋相提并論了。
但沈吟秋容貌過于明艷,她又是個不饒人的脾氣,自是不如眼前人來得溫柔和婉約,叫人一見就輕易生出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