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妗呃了一聲,才想起了宋謹垣,她三言兩句地解釋了宋謹垣的身份“爹爹也認識這位宋公子的。”
姓宋
姜安昃陡然意識到是誰了,他驚愕
“他怎么在府中”
奉延將途中救了宋謹垣一事說了出來,姜安昃點了點頭“兩家有生意合作,見到了是該要出手相救,淼淼,你做得沒錯。”
安玲不懂這些規矩,她這段時間對宋謹垣很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她只知道宋謹垣是宋安榮的兄長,一想到宋安榮和周渝祈之間的糊涂賬,她就心情復雜,這時也忍不住道
“宋公子和那宋姑娘正是兄妹”
二人陡然也記起毒害姑爺的人就是姓宋,不由得都皺起眉頭。
姜母臉有憤然,當即道“他家害得你落入這種處境,你還好心救他做什么”
姜母不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情,但不妨礙她遷怒,要不是那宋姑娘,自家姑娘也不至于沒了丈夫,如今變成旁人口中的寡婦
姜姒妗有口難言。
她對宋安榮害了周渝祈一事其實不在意,所以在看見宋謹垣時,才能心平氣和地救了宋謹垣。
姜姒妗隱晦地拉了一下安玲,才低聲吶吶地解釋
“到底是一條性命,娘平日不是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么”
姜母信佛,經常在衢州布膳施粥,常將這句話掛在嘴邊,如今被姜姒妗一堵,忍不住伸出手點了點她額頭
“你這傻孩子”
倒是姜安昃察覺出什么,他打斷姜母的話,冷不丁地問“姑爺對你不好”
姜母惱了他一眼,怕她提起這個話題傷了姑娘的心“你胡說什么呢,姑爺對姑娘不是一直都挺好的么”
但她話落后,見姑娘沒有和她一起反駁,陡然意識到什么,她臉色一變,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你爹說的是真的”
姜姒妗偏頭,只默不作聲地落淚,她肩膀單薄得厲害,風一吹仿佛都把她吹散,越是如此越叫人憐惜。
姜母怒不可遏,一邊含著她兒命苦,一邊罵道“狼心狗肺的東西”
姜安昃沒去打斷姜母的罵聲,而是轉身吩咐奉延
“把宋公子安排到客房,別怠慢了。”
姜母要說點什么,哪怕姑娘和姑爺感情有變,但也不能否認是宋家害得自家姑娘這么慘。
姜安昃沒和她解釋什么,家中只有姑娘一個孩子,少不得要她接觸商行的事情,往年他常把姑娘帶在身邊教導,可以說,他和姑娘相處的時間甚至比姑娘和她娘相處的時間還長,他自覺是了解姑娘的。
眼看姑娘對周渝祈一點情誼不剩,姜安昃就猜到周渝祈做的事恐怕不是一般傷姑娘的心。
于是,宋姑娘毒
害姑爺,對于自家姑娘來說也就成了一件幸事。
不得不說,姜安昃對姜姒妗的心理一點都沒有猜錯。
許久,姜安昃終于打斷姜母的哭訴
“行了,讓淼淼先回去休息。”
姜母這才止住了眼淚,姜姒妗一路車馬勞頓,的確疲乏得厲害,回到府中,宋謹垣就大可交給爹爹,她沒有說什么拒絕的話。
等她走后,院子中安靜了片刻,姜安昃嘆了口氣
“你別在淼淼面前哭,省得也叫她傷心。”
姜母到底心疼閨女,只好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