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好似氣定神閑,但呼吸卻是有點重,低頭去親懷中的人,親她的額頭,也親她的鼻尖,呼吸糾纏在一起,幫助她一點點平復下來。
許久,姜姒妗終于回過神,她氣惱地推搡開裴初慍,杏眸巴巴地有點紅
“被人看見了,怎么辦”
裴初慍握住她的手,姜姒妗一怔,他的掌心很熱,讓她的手不自覺地有點潮,她咽了下口水,一時間竟忘了和他算賬。
裴初慍垂眼看她,低聲哄她衛柏在外面,他不會讓人進來的。”
姜姒妗慢半拍反應過來他話中意思,有點驚愕地抬頭,許久,她輕輕癟唇,她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但如此一來,衛柏不就猜到她們在前廳做了什么嗎
姜姒妗忍住羞臊,誰叫她被他蒙蔽了心神,沒有及時阻止,而是任由他胡作非為。
姜姒妗默默地把錯處扒拉一半到自己身上,從案桌上下來,她有點臉熱,惱瞪了裴初慍一眼,低頭整理起有點褶皺的衣裳,裴初慍也彎下腰替她理了理裙裾,片刻,除了她口脂掉了些許,唇也有點紅腫外,這前廳內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哦,不對。
姜姒妗睜大了眼,看向地上碎了的杯盞,臊得要尋個地方躲起來
“你快撿起來,去扔掉。”
話音甫落,她又忙忙添了句“不要被人發現。”
裴初慍沉默了一陣,他忍俊不禁地偏過頭,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唇。
她不覺得這是掩耳盜鈴么
但裴初慍什么都沒說,依著小姑娘的話,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碎片,沒有一點怨言地先把碎片拿出去扔掉,再回來接她,裴初慍不緊不慢地問
“還有要處理的么”
仿佛兩人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正在銷毀證據一般。
事實上,好像的確是這樣。
姜姒妗身體被定住,一股熱流不知從何處傾瀉而下,如火山巖漿般將她澆了個徹底。
她臉格外潮紅。
她終于回過神來,她都做了什么掩耳盜鈴的事情,她有點惱羞成怒
“你笑話我。”
裴初慍不承認“沒有。”
“我都是聽你的。”
見小姑娘臉越來越紅,裴初慍沒敢再逗人,怕人臉皮薄得待會跑掉,他握住姜姒妗的手,低聲道
“我讓人在煙雨樓備了煙花,給淼淼道歉。”
姜姒妗含糊不清地輕哼了一聲,最終將手交給他,和他一起出了府邸,只是這個過程中,她都是埋著頭,由著裴初慍牽著她走,安玲都覺得莫名其妙。
等上了馬車,她才好像劫后余生,長吁了一口氣。
裴初慍垂目,藏住眼底的笑意,怕她會惱羞成怒。
在姜府耽誤了一段時間,等到煙雨樓時,其實都過了午時了,沒辦法,馬車的腳力不快,從姜府到煙雨樓也花費了大半個時辰,煙雨樓不愧是衢州有名的酒樓,裴初慍早早讓人來定下了席面,她們人一到,飯菜就不斷地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