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好奇,這次傾姜家全族之力,究竟會送來多少嫁妝和賀禮
姜姒妗頷首,她沒有隱瞞,畢竟等明日云晚意就會知道了。
安玲這時進來“姑娘,裴大人派人送信來,說是明日來接您一起去碼頭接夫人和老爺。”
云晚意捂住唇,忍不住地偷笑
“表姐夫真是一時半會兒都離不開表姐。”
總尋著各種借口想要和表姐見面。
姜姒妗本來還沒覺得有什么,云晚意這么一說,她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她輕輕推了推云晚意一下“偏你話多。”
翌日,裴初慍早早地到了姜府,他是坐馬車來的,他今日穿一襲天青色衣袍,玉帶收起腰身,一根通神剔透沒有雜質的墨色簪子束起頭發,穿戴整齊,衣袍上用金線繡著團絨,看起來格外的奢侈矜貴。
云晚意格外有眼力見,自己去了后面的馬車,將表姐讓給表姐夫。
裴初慍看了她一眼,云晚意是個很好看懂的人,她眼底的野心太盛,但她著實是個會討好人的人,即使知曉她有野心,也知曉她驕縱,也很難讓人討厭她。
至少,裴初慍從她叫第一聲表姐夫時就覺得她是個不錯的,裴初慍很坦誠地承認自己有私心。
姜姒妗有點不自在地惱瞪了云晚意一眼,裴初慍隱約低笑一聲,朝某人伸出手去
“看來那輛馬車擠滿了,淼淼和我同乘一輛,可好”
姜姒妗只好將手伸給她,但依舊悶聲嘟囔“你們兩個倒是一伙的了。”
裴初慍否認
“不是。”
姜姒妗不服地抬起杏眸看他,裴初慍扣住她的手,牽著她進了車廂,才不緊不慢道“我只和你是一伙的。”
姜姒妗臉有點緋紅,如同紅霞映面,一雙杏眸亂瞟,格外顧盼神飛,許久,她想起了什么,低聲地秋后算賬
“聽聞我回衢州后,裴閣老在京城的生活格外多姿多彩。”
裴初慍不著痕跡地瞇了瞇眼,她幾乎從未叫過他裴閣老,以至于這聲稱呼一出來,裴初慍就察覺到她話音中的不妙。
他端正了坐姿,垂下眼,以示自己的不解
“淼淼是指什么”
姜姒妗如今很了然將一切問題說出來解決的輕松,她偏過臉輕哼“聽說有人要給裴閣老做媒,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嬌娘,真是羨煞旁人。”
她故意將話說得很酸,但話落后,她才發覺她是真的有點酸澀,忍不住地輕癟了癟唇。
裴初慍立即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里,他沒有不以為然,替女子倒了杯茶水,低聲和她解釋
“我沒見過你口中所謂的美嬌娘,那日是姨母生辰,我不知姨母有旁意,只是和往年一樣去送賀禮而已。”
他自覺不是替自己辯解,而是實話實說。
姜姒妗卻是聞言后,心底忍不住地咯噔了一聲。
他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姜姒妗卻聽得出裴初慍對賢王妃的重視,她入京時,京城早已安穩下來,但她也知曉前幾年朝堂可是不平靜,內憂外患,在這種情況下,裴初慍仍是會堅持親自去送賀禮,足夠說明他對賢王妃的看重。
但不妙的是,這些賢王妃顯然是不滿意她嫁給裴初慍的。
姜姒妗不是傻子,隱隱也知曉其中的原因,賢王妃說到底也只是裴初慍的姨母罷了,待裴初慍成親后,他所有心神自然而然會有轉移,到時,賢王妃不再是裴初慍在世唯一的親人,也絕沒有如今這般的重要。
她自然是希望所謂的裴夫人是她的人。
至少是和她有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