誥命。
裴閣老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他親自請封的誥命,加上裴夫人這個身份加持,眾人可想而知,不可能低于三品誥命,甚至,很有可能姜姒妗一冊封就是尊貴無比的一品誥命。
人還未嫁過去,裴閣老卻是什么都替她準備好了。
有些和姜姒妗不熟悉的官太太,不由得在心底泛酸,當真是同人不同命。
姜姒妗第一次進京城時,誰能想到她會有這種運道呢
有人還記得,當初姜姒妗進京初次參加宴會時,即使樣貌惹人驚艷,卻也不過只能低調處事,生怕會惹出麻煩來。
甚至,她第一來京城時,在京城待了整整半年,卻連一次小型的簡單宴會都沒能舉辦過。
但如今時過境遷,她的身份再不能同日而語。
姜姒妗聽著眾人追捧祝賀的話,只作低調謙虛,卻也不曾落下氣勢,她低下眼眸,安靜地笑,讓人看不出她的深淺,眾人不由得越發恭敬了點。
云晚意也在室內。
眾位夫人在稱贊姜姒妗過后,也不由得打探起云晚意的消息。
姜家之前是落魄,但如今有個閨女嫁給了裴閣老,自然不能再和往日相提并論,整個姜家未出閣的姑娘都要跟著水漲船高。
對此,姜母只是笑著應下,卻是一點都不著急。
姑娘嫁給了裴閣老,外甥女的婚事還有什么怕的呢
云晚意也只是湊在表姐面前淺笑。
沒人敢在今日說渾話,也沒人敢提起姜家的身世和裴閣老不
相配,京城沒有秘密,賢王府到現在都沒收到請帖的消息早暗中傳遍了京城。
往日被裴閣老格外看重的賢王妃都不能給姜姑娘難堪,遑論其余人呢
能做到當家主母位置的人都是聰慧的,沒有人敢在今日找姜姒妗不痛快,于是場面越發和諧熱鬧。
姜姒妗只是擺出笑臉聽著,她本來困得厲害,但這么多人嘰嘰喳喳的說話,她的困意早散了去。
她瞧了一眼室內的沙漏。
婚字由昏化用而來,正經拜堂是要在黃昏左右,但前面的流程太多,一般來說,新郎想要娶到新娘子需要過不知多少卡關,若不提前,只會來不及。
如今時辰還早,姜姒妗尚未上妝,禮服也只掛在一旁,她其實也算有經驗,但這一切和周渝祈成親時都截然不同,她那點經驗根本用不上。
嬤嬤告訴她,上妝得等裴初慍到了,聽見催妝詩才能上妝。
普通人家是沒有這個程序的,畢竟如今大多數人連字都不認識,怎么會脫口而出催妝詩呢
都是有底蘊的世家才會如此行事。
這場婚事過于盛大了,姜姒妗只聽流程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在等待時間流逝時,她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心臟在劇烈地跳動,仿佛要將肋骨撞斷一般。
姜姒妗不由得抬手撫摸了一下胸口。
許久,日色從早到晚,眾人都先后輪換著吃了午飯,外間早就熱鬧起來,有出題聲,有爭吵聲,姜家底蘊不行,但裴初慍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說過,會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姜姒妗一貫是相信裴初慍的。
內院和前院有數道門,姜家的人一道道往里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