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沒有看見賢王府的禮單”
管家快速抬頭瞥了一眼夫人,見夫人當真不知道這件事,不由得有點驚訝,他如實回答“老爺沒有給賢王府送請帖。”
姜姒妗這一次是真的驚住了。
管家低聲和她解釋“聽聞在老爺和夫人大婚前,賢王妃數次傳召了陳府中的姑娘入府,老爺擔心給夫人添堵,就沒給賢王府送去請帖。”
聽到賢王妃還沒有放棄給裴初慍說親的打算,姜姒妗眸底的情緒寡淡了些許,等再聽見裴初慍是如何處理的,她只能輕輕握住手帕,按住心底的動容,許久,她垂下眼瞼,不著痕跡地輕笑了一下。
她瞥向清單,再沒有提起賢王府。
賢王妃不打算給她臉面,她也懶得維持表面上的虛情假意。
終歸到底,是裴初慍的態度才給了姜姒妗現在這般任性的底氣。
她放下禮單,又看向家中的賬本,裴初慍官居一品,年俸祿米就有一千石,另有城郊祿田兩千畝,不必交稅,整個裴府只有姜姒妗和裴初慍兩位主子,只這些俸祿撐死二人都受用不盡,所以,其中大部分都折算成了銀子。
除此外,還有些瑣碎的月雜,差不多有二十兩,熱時有冰,冷時有炭,這都只是擺在明面上的俸祿。
平日中的年節,底下人送來的禮單才是貴重,偏偏這種賀禮也挑不上錯,再有裴家在外的商鋪和府宅不知多許,姜姒妗也是在這時才發現,裴府在衢州也是有府宅的,其中種種根本數不清。
姜姒妗在大婚后的第二日,宮中圣旨就送來府中,她如今已經是一品誥命,她也是有俸祿的,和一品大員齊平。
姜姒妗細算下來,才發現她們一家就是什么都不做,每年能得的銀錢都是令人咂舌。
怨不得人人都想往上爬。
京城的風向一時一個轉變,但都是根據上位者的態度,姜姒妗成為裴夫人后,也使用了裴夫人的權利,她設宴邀請了裴府較為親近的一些人家中的女眷,裴府和沈將軍府其實不親近,只是因著姜姒妗和沈吟秋的關系,這次沈府也在邀請名單上。
一場宴會全程有條不紊,十分妥當,姜姒妗也端住了裴夫人的架勢,沒人敢不識趣,于是,裴夫人嫻雅穩重的名聲很快傳遍了京城。
宴會后,沈吟秋找來姜姒妗,她簡直被姜姒妗的操作得目瞪口呆,她拉著姜姒妗,壓驚般地抿了口茶水
“我的天爺”
姜姒妗一臉不解地看向她“這是怎么了老爺從宮中帶回一個御廚,最是擅長做糕點,你嘗嘗覺得如何”
能被裴初慍特意帶回府中的,手藝自然是差不了的。
沈吟秋也難得貪嘴地多用了兩塊,被姜姒妗打斷情緒,她惱瞪了姜姒妗一眼,她的脾性是自小養成的,哪怕姜姒妗如今身份不同,沈吟秋的態度也沒什么變化,姜姒妗卻覺得和她相處越發自
在。
沈吟秋“你知不知道,在我聽說你設宴卻沒有邀請賢王府時差點人都傻了”
她語氣頗有點夸張,勢必要讓姜姒妗知道她的震驚。
說完,沈吟秋其實是有點心情復雜的,誰不知道裴閣老往日格外看重賢王妃這個姨母,否則賢王府在京城的地位憑什么這么顯赫,皇親國戚京城的皇親國戚還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