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賢王妃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在她面前,而昭陽卻一而再地露面,只能說明這是裴初慍默許的,否則昭陽沒有這個膽子頻繁出現。
嫁給裴初慍月余,姜姒妗徹底清楚裴初慍在朝堂的權勢意味著什么。
也因此,她才會在昭陽面前表現得這么淡定,她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得弱勢,誰叫她在外面代表的是裴府的臉面。
有人作陪,的確不會覺得無聊,昭陽自然而然地提起了最近京城內的趣事,很快,就說到將要發生的蹴鞠宴,她轉頭看向姜姒妗
“說起來舉辦的人,表嫂也認識。”
姜姒妗疑惑地轉過頭“我認識”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在京城待的時間太短,認識的人寥寥無幾。
昭陽“就是表嫂大婚時,表哥派人請去給表嫂梳頭的銓王妃。”
姜姒妗愕然。
大婚那日能被請去梳頭的都是家庭和睦、子女雙全的長輩,當時一切事宜都由裴初慍安排妥當,姜姒妗也一整日都困得迷迷糊糊,銓王妃又沒有刻意展示身份,姜姒妗確實到現在才知道真相。
賢王是當今皇上的三叔,而這位銓王則是皇上的八叔,都是皇親國戚,但銓王妃沒有賢王妃那么顯赫,平日在京城中也足夠低調,但再低調,別人也不會忽視她的身份。
她提議舉辦宴會,沒人會不給臉面。
姜姒妗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真的是銓王妃舉辦的蹴鞠宴,沈吟秋怎么可能一個字不給她提起
再說,這種婦人舉辦的宴會,不全部都是未出閣的女子,必然是會給她送來請帖的。
姜姒妗隱晦地抬眸看了眼昭陽,再想起昭陽居然能這么及時地進宮,心底的異樣都浮上來,她有點無奈卻忍不住地心里輕笑一聲。
原來是某人安排哈了一切。
姜姒妗咬唇,抑制住心底洶涌的情緒。
她不知道裴初慍是怎么在短短時間內做到這一切的,將原本簡單的一場宴會安在銓王妃的身上,有他插手,這場蹴鞠宴必定會盛大無比,這一切最終只不過是因為她無意間提起的一句好奇。
她忽然有點想要掉眼淚。
她從不知道,被人全心全意愛著的時候,居然會這么容易哭。
她往日只覺得她應該做這世上最乖巧的女郎,從未想到在和裴初慍相識后,她能夠肆無忌憚的軟弱和任性。
姜姒妗想見裴初慍了。
她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和昭陽虛與委蛇上,她曾經為了姜家的利益一直打轉,輕而易舉地能夠看出昭陽和她交好也不過是因利益二字罷了。
因利而結成的交情,怎么可能得到真心
姜姒妗打斷昭陽不停的話,委婉地出言送客“我有點累了。”
昭陽一頓“瞧我,一直說個不停。”
“表嫂累了,趕緊回去休息,我也不耽擱了。”
姜姒妗目送昭陽離開,她轉身立時詢問“裴初慍呢”
宮人被她嚇得一跳,雖然有不解,但還是很快回應
“裴閣老這時應該是在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