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見過面,不是尋常遇見或玩鬧,而是正兒八經的以相看為目的見面。
裴初慍還是一言不發地頷首。
姜姒妗再遲鈍笨拙,也要發現不對了,她狐疑地偏頭“你在不高興”
裴初慍言不由衷
“怎么會”
好一個反問,姜姒妗一下子確認了答案,她不解,然后一點點回憶自己做了什么,再聯想裴初慍刻意提起沈吟秋和丘定侯的婚事待有點明悟后,她唇角忍不住地溢出一點忍俊不禁的笑意,湊到人身邊,低聲
“我是在看蹴鞠賽,不是在關注某人,好沒道理的醋意。”
論臉皮厚,一百個姜姒妗都抵不上一個裴初慍,他一點不覺得羞恥,慢條斯理地掀眼和女子四目相視,直白地承認酸意和不舒坦
“我知道,但我還是看得不順眼。”
姜姒妗輕咬了下唇。
怎么辦和裴初慍成親后,她發現她越來越承受不住這么直白的歡喜。
姜姒妗一點點勾纏住裴初慍的小指,低聲輕微的控訴
“你再這般,要叫我沒心思再看下去了。”
她心底有點滾燙,心神都跑到身邊人身上,哪里還有什么心思看蹴鞠賽。
耳邊傳來若有似無的低笑聲,姜姒妗耳根子有點熱,她由衷地懷疑某個人就是在故意勾引她,微低的聲音有點啞,似乎藏著鉤子一樣泛著旖旎曖昧,讓人有點坐立難安,和她不同,某人輕而易舉地被哄好了,證明這件事的就是姜姒妗嘴邊又被送來剝好的荔枝肉。
賽場上,宋瑾垣再將蹴鞠送進球筐后,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女子,他視力極好,因此,將女子有點臊紅的臉頰看得一清二楚。
她在和那人說什么
宋瑾垣有點失神。
被傳到他身邊的蹴鞠,被陸沢言順利地截胡成功,陸沢言察覺到什么,他輕嘖了一聲,不耐道
“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換人。”
他笑意斐然,卻透著不爽的涼意“宋公子也尊重一下場上的其他人。”
本來就沒帶他玩,蹴鞠宴都快要開始了,他非要湊一個名額,結果就是來渾水摸魚的陸沢言看著心底格外不爽。
他是皇上伴讀,換而言之,他是半個保皇黨,也知曉一點皇上和裴閣老的淵源。
小皇帝不喜歡宋閣老,他就也不能喜歡。
實話實說,他對這些黨派之爭,沒有太大的私人情感,但對于宋瑾垣這種行為,卻是真正的有點看不慣。
宋瑾垣立刻回神,他是慣會討人歡心的人,當即露出一抹歉意的笑
“是我不好,不會了。”
陸沢言瞥了他一眼,沒有回話,直接將蹴鞠傳給隊友,等宋瑾垣跑開,他才站在原地順著宋瑾垣適才的視線看去,入目的即是女子巧笑如嫣的臉龐,陸沢言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見過裴夫人兩三次,畢竟裴夫人不是什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她還是周夫人時,陸沢言就見過其人。
只不過姜姒妗是去談生意,陸沢言則是到處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