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垣在她眼底已經是不得了的尊貴人物,可如今,他被在這個院子前斷臂,卻連一句惱罵怨怪都不敢有,只能卑微地祈求老爺息怒,往日對權勢朦朧的印象今日終于徹底印在了腦海中。
她忽然也覺得雙腿有點軟。
姜姒妗忽然聽見有人低聲和她說“自己捂住眼。”
姜姒妗聲音輕顫地問
“我不能看么”
那人平靜地回答她“有點惡心。”
姜姒妗沉默了片刻,四周都徹底安靜下來,宋瑾垣疼痛的呻吟聲也被壓抑下來,整個人都快要疼得昏過去。
姜姒妗最終還是乖巧地抬手捂住了眼,有人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一行人轉身離開,安鈴也被林一扶著離開,四周只剩下宋瑾垣一個人,他終于敢肆無忌憚地出聲,后悔的情緒幾乎要淹沒他。
斷肢被拋在離他不遠處,宋瑾垣眼角不斷有淚水掉下來,糊了一臉,格外的狼狽不堪。
前方的蹴鞠賽已經結束了,眾人都在等裴閣老回來,等看清裴閣老抱著裴夫人,而裴夫人的婢女一臉受驚的模樣,眾人當即屏住呼吸,面面相覷,適才還熱鬧的場景立即冷卻下來。
銓王妃是主事人,當
即關切地問
“怎么回事夫人可是受傷了”
銓王妃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姜姒妗,見她捂住雙眼,心底有點不解,同時心底暗恨給她惹麻煩的人,裴初慍沒有遷怒,但語氣依舊淡淡
“被一些東西臟了眼。”
銓王妃倏然噤聲。
姜姒妗有點無奈,她有點想放下手,但又不敢去看眾人的眼神,索性一直捂住。
裴初慍心底有怒意未散,直接道
“既然賽事結束,我就先帶夫人離開了。”
沒人敢攔。
等人一走,銓王妃立即派人去打聽發生了什么事,等發現宋瑾垣的慘狀后,四周又是一靜,沒人敢替宋瑾垣抱不平。
小皇帝只是冷眼掃過宋瑾垣,再掃過宋尚書,撂下一句
“不知所謂。”
好好的一場蹴鞠宴,因當權者的不虞,最終卻是不歡而散。
銓王妃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被人這么破壞,心底也恨死了宋家,臟東西臟了裴夫人的眼,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什么東西也敢覬覦裴閣老的人
不想活了在家中自盡就罷了,何必拖累其余人
且不說宋尚書的臉色,另一邊,沒了外人,姜姒妗終于能夠將手放下了,她不解地問向裴初慍
“你對他做了什么”
其實宋瑾垣的慘叫聲和安鈴的反應已經讓她猜到了答案,只是有點不敢相信,想要從裴初慍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裴初慍避重就輕“給他一點教訓罷了。”
有人捏了捏她的手,又掐了掐她的臉,最終扣住她的腰肢,將她禁錮在懷中,他埋頭在她的頸窩中,低聲透著點晦暗不明的森然
“淼淼是我一個人的。”
真想把那些覬覦她的人的眼珠子全部挖出來,再不會有那些煩人的視線存在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