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在驚疑這件事,但世道將能否有孕和女子能耐福氣掛鉤在一起,便也成了女子的臉面,不論實情如何,賢王妃拿這件事嘲諷人,便是要將人徹底得罪狠了。
昭陽看見這一幕,便只覺得見到了表哥,渾身打了個冷顫,當即拉住母妃,心底一萬個后悔,早知如此,她不如大不敬地早早把母妃帶走,也不至于鬧成這副模樣,她艱難地澀聲
“表嫂,母妃不是這個意思。”
姜姒妗面無表情地反問“那賢王妃是何意”
昭陽半晌說不出話來,一時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賢王妃卻是冷笑一聲“不孝有三,無后是大,也不知裴夫人身子這么不中用,能在裴夫人這個位置上坐多久”
賢王妃只顧出氣,卻沒發覺在她話音落后,四周都陷入一個森然的死寂中,鴉雀無聲,一些膽小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昭陽視線中看見某人,她雙膝一軟,便不由自主地砰一聲跪了下來。
悶響聲讓賢王妃理智回籠,她漸漸意識到什么,臉色煞白,卻是不敢回頭看。
但不是她不回頭看,就能阻止什么的。
背后傳來裴初慍格外冰冷的聲音
“她能在裴夫人位置上坐多久,就不勞賢王妃操心了。”
賢王妃臉色剎那間灰白一片,她整個人都仿佛頹
廢下去,但還是強撐著一口氣,端著長輩的架子,怒瞪裴初慍
“難道我說錯了”
“要是姐姐在世,見兒媳這般不中用,也不可能答應這門婚事”
顯然,賢王妃知道自己的尊容從何而來,不是什么最后一個親人,只是因為她是裴初慍生母的嫡親妹妹。
但賢王妃顯然也沒有想到,曾經無往不勝的手段這一次卻是徹底失效,裴初慍只是用一種漠然冷寒的眼神看向她
“那就讓她活過來告訴我。”
賢王妃不敢置信,當初姐姐為了保全裴初慍一命,在裴初慍面前撞墻而亡,從而給裴初慍留下格外深刻的陰影,賢王妃什么都知道,也知道裴初慍對自己的容忍是因為什么,姐姐是她免死金牌,她才敢一而再地刁難姜姒妗。
但現在,這個免死金牌失效了。
賢王妃對上裴初慍的眼神,驀然打了個寒顫。
裴初慍知道女子今日會來上香,特意辦完事就來接女子回家,完全沒有想到會撞上這一幕,他不在時,別人也會這么欺辱她么
裴初慍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心底仿佛有一種火在燒,讓他有見血的沖動,眼底森寒得令人不敢呼吸。
裴初慍無視賢王妃,直接走到姜姒妗跟前,想去摸她的手,卻摸到一陣冰涼,裴初慍心底有點慌,怕女子不信他,在眾目睽睽下便承諾
“淼淼,別聽她亂說,我不在乎有沒有孩子,我的妻子只會是你。”
“也只有你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