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慍覺得他也真的是犯賤。
明明知道她是個滿口謊言、沾花惹草還不負責的騙子,卻在看見她這幅模樣時還是生出不忍,他沉著臉,叫醒了她
“你是在怕我”
姜姒妗想都未想,沒有一點遲疑地回答“不是”
她只是怕他會覺得她不堪。
姜姒妗覺得她一顆心臟仿佛被人握在手中,他能夠輕易地掌握她的喜怒哀樂,最可怕的是這居然是她主動交上去的致命點。
斬釘截鐵的聲音讓裴初慍不由自主地生出歡喜,他覺得他仿佛無可救藥,只初見一次罷了,就對她生出了旖旎。
裴初慍抬手拂開她凌亂的發,他想,原來他不在乎她之前的隱瞞欺騙,他也不在乎她身上背負的婚約,他愿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姜姒妗,解除婚約,留下來。”
姜姒妗恨不得立即點頭應下,但是,她想起了遠在衢州的父母,她害怕也遲疑。
她怕父母怪罪她
。
也怕姜家會因此背上嫌貧愛富的罵名,會因她蒙羞。
她久久下不了決心。
落在裴初慍眼中,就是她不愿的意思,裴初慍一顆心驟然沉入了谷底,是她蓄意招惹他,又一而再地拒絕他。
所以,在她眼底,他是什么
她明明一舉一動都在告訴他,她喜歡他,情愫在那一雙透徹的杏眸根本藏不住,時不時地撩撥他。
但她又能毫不猶豫地推開他。
裴初慍覺得她比朝政還難搞懂,是他理解錯了她的意思
還是于她而言,這些情愫和心動不過是隨處可見,不止是對他,也許對她的那位未婚夫,她其實也是心有歡喜
陷入情潮的人沒有那么理智,不論男女,都會忍不住地胡思亂想。
裴初慍的高傲在那場牢獄之災中毀于一旦,僅剩的些許在姜姒妗這里也提不起作用。
他初見她時那么狼狽,她卻是如同神仙妃子一般闖入,姣姣的臉龐在暖陽下照耀,他甚至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身上泛著的盈光。
“騙子。”
他忽然出聲,讓姜姒妗回神,姜姒妗愣住,怔怔地不明所以。
她想問什么,裴初慍卻是閉上了眼,不愿再看她一眼,冷聲
“出去。”
姜姒妗渾身一顫,臉上剎那間褪盡了血色。
她想說什么,卻在看見裴初慍臉上的排斥抵觸時,聲音再也發不出來,她抖著手拎起裙擺,倉促地下了馬車,甚至腳下不穩,忍不住地有點踉蹌。
安玲見她這般狼狽,不解和心急擔憂“姑娘,您怎么了”
姜姒妗臉色煞白,她半倚在安玲懷中,心口一陣難言的疼,她艱澀地說
“我沒事。”
身后的馬車在她下車后,就從車廂內傳來一聲冷淡至極的聲音“走。”
馬車徐徐離開,和她擦肩而過,沒有一點停留。
姜姒妗忍不住地回頭看,那人冷淡的聲音仿佛還在徘徊在耳畔,她不由自主地鼻酸,眼淚控制不住地“啪嗒”一聲掉下來。
安玲啞聲,不知該怎么安慰她。
姜姒妗吸著鼻子,她吞咽下哽咽,扯出一抹極其難看的笑容
“安玲。”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哭著說“他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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