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想不通,卻又忍不住地覺得男人是不是都這一個德行
云晚意沒有對周家做什么評價,她站在她的角度上,輕哼了一聲
“要我說,他死便死了,對表姐來說,還是一件好事呢。”
姜母不由得看向她,輕拍了一下她的頭,示意她不要亂說話,云晚意故意哎呦了一聲,才繼續說“周渝祈才得勢就變心,根本不是什么良人,他這個時候去了,表姐還是大好年齡,膝下也沒有子嗣,憑借表姐的容貌和才情,想要再嫁也不過是簡簡單單。”
“要是周渝祈活著,就他這種薄幸之人,表姐以后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呢”
云晚意覺得她說得一點都沒錯。
她是真的覺得表姐不難二嫁,要知道,且不說表姐容貌本就容易令人生出覬覦之心,只說表姐身后代表的財富,姨母家只有表姐一個孩子,姨父又沒有過繼子嗣的想法,整個姜家商行其實到最后都是表姐的。
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還附贈家財萬貫的產業,世間男子多算計,他們自然是會算這筆賬的。
姜母被她說得啞口無聲,順著她的話去想,居然也真的覺得現在局面不是最難的處境,姜母輕咳了一聲,點了點云晚意的頭,告誡她
“以后不許再說這些話。”
她一個姑娘家,讓外人知道她心底這般會算計,一條人命在其中,她也能仔細地算清利益往來,難免會落得一個狠辣的名聲,對她來說,這不會是一個好名聲。
云晚意是識好歹的,知曉姨母是在替她考慮,她一雙眸眼不著痕跡地轉動,但在姨母前,她依舊是乖順地點頭
“我知輕重的,姨母。”
姜母沒再說什么,云晚意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她清楚這孩子是個聰明的,不需要她多加管束。
姜母和她說
“消息從京城送過來,距離事情發生應該也有月余了,尸體要盡早入土為安,算著時間,你表姐至多還有一個月就要回來。”
云晚意沒去過京城,只聽著姨母的話,對京城到衢州的距離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她輕點了點頭,緊接著就聽見姨母問她
“前段時間你二哥鬧出來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有沒有牽扯到你”
情誼都是相處出來的,云晚意經常來往姜家,姜母不得不
承認,她也是偏心的,相較于她那個經常惹是生非的外甥,她還是偏疼云晚意這個外甥女。
對于她那位姐姐,她其實覺得有點不理解。
是男是女都是自己親生的骨肉,即使有點偏心,也不能區別得這么厲害。
云晚意頓了頓,才搖頭道“沒有,二哥被爹爹關了禁閉,我回去后沒見過二哥。”
姜母沒再說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
“這段時間就別回去了,你的院子一直有人收拾著,恰好等你表姐回來,陪你表姐出去轉轉。”
云晚意彎著眸眼應下了。
姜府有她常住的院子,里面什么都有,和她表姐的院落沒什么差別,幾乎她表姐有的,姨母都會給她添一份,也許是因為這點錢財對姜家來說沒什么,但這份心意,云晚意一直銘記在心。
擺在梳妝臺上的木匣子中也裝了許多碎銀和銀票,云晚意第一次看見時會覺得無措和不安,如今卻是都習慣了。
她到底不是姜家的姑娘,姨母擔心她不肯去姜家的賬房領銀子,平日中經常補貼她,總歸是不會讓她缺銀子用的,像她表姐,在家中時每個月都是能拿五十兩銀子供自己瑣碎花銷的,她在姜家居住時,姨母也給她這個用度,但她從未去領過。
在云晚意心底,其實她已經很占姨母家便宜了。
她會和家中的兩位兄長比較,但她不會和表姐比較,本來就不屬于她的東西,她也不會有非分之想。
云晚意在姜家住了下來,直到表姐將要回來時,云家又鬧出事情,她不得不回去了一趟,期間,表姐從京城回來了,聽說正在處理周渝祈的事情,云晚意有心去看望表姐,卻是被家中瑣事絆住了腳。
在府中看見二哥時,云晚意沒有意外,見到二哥心懷鬼胎地朝她走近,云晚意立即猜到二哥心底打的什么主意,她先發制人
“二哥,你手中還有銀子么我最近看中一匹蘇錦,娘親不給我買,二哥最疼我了,是不是”
云二哥嘴角一僵,他被爹爹關了這么的禁閉,今日來找云晚意,就是想看看他這個妹妹手中有沒有多余的銀錢,結果他還沒張口,云晚意倒是打起他身上銀子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