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子死了妻子,續弦的不是也很多怎么不見這些人說三道四
她耽誤了些時間,也不知道表姐去了哪里,擔憂會彼此錯過,云晚意沒有亂跑,而是準備直接去馬車處等表姐,但也許是她心底藏著事,心不在焉地沒有看見路,或者,其實也不能全怪她。
她只覺得腳背一疼,她來不及呼疼,下一刻,額頭倏然撞到某人胸膛。
她往日愛俏,也最是怕疼,這一下被人踩得結結實實,她疼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就推開某人,再抬起頭,就見踩到她的人險些栽在了雪地中。
兩人大眼瞪小眼,云晚意好嬌的脾氣,一時也顧不得打量眼前人,被疼得口不擇言
“你沒長眼啊”
她難得的狼狽,發簪都被撞得有點歪,她瞪圓了眸眼,驕矜得似炸了毛的貓,她惱瞪著眼前人,也就是這時,她才察覺出不對勁。
眼前人穿得一身青衫,看似簡單,但她姨母家也是有錦緞生意的,她一眼就瞧得出眼前人身上穿得錦緞價值千金,且他腰間墜的看似不起眼的玉佩,也能買下云家住的宅子。
在看清這一切后,云晚意心底倏然一個咯噔,她心有余悸不會招惹到什么不能招惹的人吧
但她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來,畢竟對于某些人來說,不知者無罪。
衛柏也沒想到,他只是停了一下馬車,再來找主子,就能遇到這種事情。
他能和一個姑娘家計較么尤其是他先踩到了人。
聽到女子的惱怒聲,他也沒惱,站穩后,抬起頭準備道歉,但也是這時,衛柏才看清他踩到的人,女子穿著一襲簡單素凈的蘇錦,是最簡單的胭脂粉色,挽著青絲的玉簪搖搖欲墜,發髻兩端簪著絨花,整個人神情鮮明,她瞪著眸眼,臉上因惱而泛著粉,仿佛宣紙上暈開的一抹粉黛,燦若芙蕖。
她著實當得起秾艷昳麗這四個字。
衛柏一時有點走神,他不由得想,難道衢州是慣來出美人么
出了一個姜姑娘還不夠,他隨意撞到的一個人就是這般卓越的姿色。
衛柏見女子輕惱的模樣,只好斂下心神,先向她道歉
“抱歉,是我沒注意。”
見他道了歉,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云晚意心底松了口氣,她下意識地看向某人,這一次,她不再看他身上的裝飾,終于注意到他的臉。
云晚意不著痕跡地輕抿下唇。
在到衢州前,衛柏和裴初慍都是刻意收拾
過的,如今的衛柏,玉冠墨發整齊的散在腦后,膚色冷白,五官深邃,青衫外衣套了一件寬袖圓領衫袍,雙肩袖口繡了云紋。
此時站在她面前,看似放松,卻是身形如松,宛若一枚冷玉,他隨意瞥來的視線仿佛溫柔,卻是不達眼底,實則清淡冷寒,有一股讓人看不清摸不著的凜冽。
萍水相逢。
再是初印象不錯,兩人其實都沒放在心上,云晚意是覺得僥幸,也更加警惕,日后再遇見這種事,絕不能再由著性子,今日是這位貴人講理,若是不講理,踩了她又如何
她這般沖撞冒犯,即使是對方有錯在先,她也絕對討不了好。
衛柏倒是瞧了她一眼,隱約覺得眼前人眉眼有點熟悉,卻是一時想不起像誰,女子輕癟了癟唇,半晌憋出一句
“你也不是故意的,算了。”
她語氣悶悶地,眸眼的驕矜也褪去不少,佯裝大度地擺了擺手,不等他回應,就轉身離開,她走得很快,片刻后,整個人就消失在視線中。
衛柏在原地停了片刻,他輕瞇眼眸,有點納悶dashdash他有這么可怕么
想過也罷,衛柏壓根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他也不覺得兩人會有再見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