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完”
云晚意眸眼彎彎,一點沒有在樓下時生惱的模樣,語氣也是輕軟甜膩“這不是還有你嘛。”
衛柏和她四目相視。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一雙眼眸生得十分好看,和姑娘的不同,姑娘一雙杏眸,干凈透徹,但她卻是眸底心思甚多,藏都藏不住,偏偏這雙眼眸過于好看,便仿佛是盛滿了零零碎碎的星光一樣。
尤其是在她獨獨望向你時,仿佛眸中就只裝得下你一人。
欺詐性極強。
衛柏一時也不由得著了道。
待回過神,衛柏短促地低笑了聲,他慢條斯理地說
“你剛才的話要是對樓下那位公子說,想必能達到你想要的預期。”
言下之意,這點伎倆對他沒用。
云晚意一手托腮,偏頭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誰知道呢
但云晚意還是收了故意的笑,她悶聲道“說是給我賠禮道歉,結果卻是在看我笑話,一點都不誠心。”
她今日說了他兩次不誠心。
衛柏挑了挑眉,恰好這時飯菜被端了上來,她點了一壺果酒,也給衛柏點了一壺清酒,衛柏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果酒
“云姑娘大人有大量,還請再原諒衛某一次。”
云晚意接過了他倒的果酒,她輕抿一口,她其實不喜歡酒味,但覺得這次果酒的味道還不錯,最終,她還是選擇一飲而盡。
什么都沒說,在場的二人卻是心知肚明,這是表示前事都揭過了。
衛柏垂眼,也同樣一飲而盡杯中的清酒。
他心底不由得更正對云晚意的評價,很嬌的脾氣,卻也是格外好哄。
酒過三巡,有人倚靠在欄桿前,楹窗敞開,煙雨樓的確是好位置,只在二樓就能將江南青煙景色一覽無余,她有點是趴在欄桿上,腰肢不由得輕折,恰是梅花盛開的季節,有風吹落梅花,飄零地落在她臉上。
她不勝酒力,察覺到有異物落下,也懶得去拿開,落在旁人眼中,這一幕就自然而然成了紅梅映面的美景。
有人眼底不由自主暗了暗。
但當事人沒有察覺到,倚在欄桿處的人也沒有察覺到。
云晚意覺得不好,她很少喝酒,沒想到自己酒量這么差,只喝了三杯果酒,居然就有點不清醒,即使她及時住了手,還開了楹窗吹風,情況都沒有好上一些。
她出聲尋著話題,想要清醒清醒
“表姐會再去京城么”
他們到底不熟,話題只能圍繞在表姐身上。
衛柏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復“嗯。”
云晚意還想再說什么,有人打斷了她
“你喝醉了。”
他話音篤定,沒給云晚意反駁的機會。
云晚意順勢安靜下來,她轉頭回眸,和某人視線撞在一起,她輕聲問
“那你呢”
衛柏有一刻的不解,沒聽懂她的問題。
他抬眼看向她,她依舊是倚靠在欄桿上,想要借助冷風清醒,她青絲被吹得落了一縷在她臉側,她在這一刻美得驚人,衛柏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她安靜地抬起一雙眸眼看向他,話音里似乎有醉意,她問他
“那你呢,你喝醉了么”
他和主子一起去過邊關,那邊的燒酒度數驚人,她點的這一壺清酒對于他來說,其實無足輕重。
孤男寡女,他有注意到這一點,碰酒也格外克制。
但雅間內安靜了片刻,衛柏和她對視一眼,話音也變得淡淡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