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夫對衛家有愧,不會強求衛柏什么,但其余人可不是衛柏,沒有這個特殊待遇。
云晚意有點怔住,表姐的話還在繼續
“衢州城太小了,云家和姜家的眼界也太小了。”
“你喜歡京城,就留下來。”
簡單的兩句話,卻是讓云晚意的鼻尖發酸,她低頭掩住眸子中的淚意,許久,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很輕很輕
“我怕”
姜姒妗沒聽懂,不解地看向她。
云晚意最終是沒說,她只是搖頭拒絕了表姐的提議,她笑著說“表姐和表姐夫才剛成親,不要把心神浪費在我
身上。”
表姐和表姐夫才成親不久,就利用表姐夫的權勢替娘家謀福利,云晚意擔心也害怕,這會影響到表姐和表姐夫的情誼。
人和人的相處是微妙的。
一旦索求過度,很容易會引起不滿和厭煩。
云晚意抬頭看向姜姒妗,她輕笑一聲,眸子格外透徹,她抬起下頜,驕矜得不行
我已經努力過了,能成就成,不能成便是命,我認就是。”
“表姐待我的心意,我都知曉,但我也想要表姐一直好好的。”
表姐已經受過一次傷害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而且表姐嫁入了裴府,那么一切事宜都得給表姐讓路,有表姐和裴府的姻親在,其余事才能慢慢籌謀。
云晚意分得清輕重。
姜姒妗啞聲,表妹能體諒她,她又何嘗聽不出表妹對她的熨帖。
姜姒妗在這一刻,難得地說了重話
“我的表妹這么好,他不懂得珍惜,是他的損失,也是他不值得”
云晚意忍不住地仰頭笑,有一點點涼意滑落發絲,但仿佛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五月十七日,在表姐三日回門后的第六日,姜家收拾好了一切,準備回衢州。
云晚意也在其中。
在離開姜家時,她不經意地朝京城城東看了一眼,直到馬車徹底離開,她也沒見到她想要見的人。
這一刻,云晚意方才明白,原來她心底一直是有期待的。
或者不叫期待,應該叫奢望。
她奢望衛柏會來找她,哪怕是最后一刻。
但最終事與愿違。
馬車漸漸地行出城門,這一趟不是走的水路,隊伍備了幾個馬車,云晚意和盼雪單獨坐著一輛。
城門被遠遠地拋在身后,云晚意終于松開了提花簾,簾子輕飄飄地落下,徹底遮住了視線,
女子也順勢低頭,許久,她才很輕很輕地悶聲說
“京城一點都不好,我再也不來了。”
盼雪一直看著她,這一刻,再也忍不住地掉下眼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