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柏云晚意的番外
江南是不經常下雪的,去年這時難得落了一場雪,今年越來越冷,卻半點不見動靜。
云晚意在姜家待了一段時間,不論如何,她都是要回云家了。
但云晚意沒有想到,在她回到云家時,還未來得及回院子,就被下人通知,夫人請她過去一趟。
云晚意輕皺眉,有點納悶。
她和娘親的確是鬧了不痛快,她在姨母家養傷的這兩個月,府中也沒派人問候一聲,雖然有放心姨母的意思,但云晚意心底依舊不是滋味。
她輕呼了一口氣,轉身去了正院。
叫云晚意意外的是,正院中的人居然不止是娘親,她那位半年難得見一次面的父親居然也在。
云晚意不著痕跡地皺眉,心底咯噔了一聲。
論重男輕女,她這位父親是世間的佼佼者,只會比娘親更甚,加上她一年中有半載是常住姨母家,父親和她的關系向來不親厚,是從不會主動問及她的。
是以,她這時一見到云父,心底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云父一見到她,就露出了一臉笑,越是如此,云晚意越是提起了一顆心,說起來好笑,面對親生父親,她居然會警惕至此。
“我們晚意也是大姑娘了。”
頗有點親昵的話,讓云晚意險些沒能維持臉上的笑。
她偏了偏頭,慣來不會拐彎抹角,她眉眼仿佛驕矜,也仿佛一點不設防地問“爹和娘找我什么事”
云父輕咳了一聲,笑道
“聽說最近衢州從京城來了位貴人,你和他頗為相識”
云晚意差點沒繃著表情,她握緊了雙手,僵硬在原處,許久,她才問“爹指的是誰”
云父皺了皺眉,狐疑的視線看向她,直言道“衛少卿,衛大人。”
云晚意看著父親迫不及待和興奮的神情,心底一陣發涼,她輕垂眼瞼
“陪表姐去京城的時候,和衛大人有過數面之緣。”
云父皺眉“我怎么聽說,衛大人來京城后還和你見過面”
云晚意下意識地想要否認
“只是巧遇罷了。”
云父臉上的興奮勁漸漸褪去,他看了一眼云晚意,沉默了片刻,他說
“你年齡也不小了,是時候相看親事了。”
云晚意抬眼,心底的那股涼意蔓延,直至涌入四肢百骸,叫她手腳都覺得冰涼,她想說點什么,云父直接打斷她,他慣來是愛面子的,也不會直接和女兒說什么賣女求榮的話,他道
“我聽說你拒絕了太守家的親事”
云父凝視她“怎么,是太守家的公子配不上你”
他倒不是想要貶低云晚意,但他有點氣惱,他到底是攀炎附勢之人,太守家的親事已經是云家高攀,云晚意的拒絕和那番話叫云父也覺得難堪,于是,話音中不自覺透出這個意思。
云晚意臉色白了點,她垂眸,聲音淡了下來“是女兒配不上商公子。”
云父冷哼了一聲
“自古以來,子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子女做主的道理,我看你是天天往外跑,把心思都跑野了”
云晚意沒有反駁,她懶得說話。
最終云父道“你就是不替自己考慮,難道也不替你幾位庶妹考慮”
“你這個長姐拖著不成親,是想要她們和你一樣耽誤下去么”
云父本就惱她拒絕了太守家的婚事,本來以為她是搭上了京城的線,結果又是得了個空歡喜,幾重惱怒下,不由得說出了重話。
云晚意閉眼,不得不說,云父再和這個女兒不親厚,也不妨礙他了解這個女兒幾分。
她不怕消耗自己,但她卻不肯耽誤府中其余女子的婚事。
云晚意安靜了許久,才堪堪澀聲“女兒知道了。”
她沒說什么,云母心底卻不得勁,她是偏心,但也只是在自己幾個孩子中偏心,府中的庶子庶女在她眼底是比不過她親生姑娘的。
憑什么叫她姑娘給府中庶女騰路
而且,什么叫她姑娘耽誤了其余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