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辭眠連忙接了過來,表情有些僵硬。
晏時樾看著他喝完后,再次走進了里屋,這次沒有了聲響。
他等了十分鐘后,輕手輕腳地走向虛掩的房門,從門縫里勉強看到了屋里的擺設,以及坐在床上的背影。
“”
這鬼片的氛圍是要鬧怎樣啊
林辭眠頭皮瞬間麻了,下意識放輕了呼吸,生怕打擾到晏時樾。
他輕手輕腳地走了回去,乖乖坐在沙發上,不敢有其他動作。
悠悠球翹著毛茸茸的尾巴,邁著優雅的貓步朝他走來,絲毫不認生,直接跳到他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一邊玩衛衣上的兩條帶子,一邊呼嚕嚕。
林辭眠的心都被萌化了,暫時忘記了那些煩心事,用手撓了撓小貓的下巴。
悠悠球享受著林辭眠的服務,舒服的瞇著眼,快要睡著了。
林辭眠怕吵醒小貓,不敢亂動,重心后壓,背靠著柔軟的沙發,仰頭看著黑夜中的天花板。
他回去之后,一定要提前想好對策,明天一大早就給晏時樾打電話,把事情說清楚。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屋里,留下一道明亮的光路,將晏時樾沉溺在黑暗中的意識喚醒。
晏時樾皺了下眉,緩緩睜開眼,扶著頭慢慢坐了起來。
醉酒的后遺癥是太陽穴處的血管突突地跳著,大腦深處時不時會有陣痛,晏時樾搖了搖頭,試圖回想昨天的事情。
他那個經營私房菜館的朋友又開了一家酒吧,精心研制了一款新的雞尾酒,請他過去品嘗。
他喝了一杯后,朋友跟他聊林辭眠的事情,再之后
晏時樾的記憶一片空白,悶痛感打亂了他的回想,他環顧四周,覺得是朋友送他回來的。
他酒量還算不錯,這是他第一次喝到斷片。
晏時樾對待別人一向包容又溫和,但對自己的冷靜和克制有極端的要求,失控感會讓他覺得自己站在懸崖的頂端,再往前一步就會邁入無底深淵。
但他昨天失控了。
有酒的原因,好友曾說過后勁很大,但更多的原因在他自己身上,他想到林辭眠迫不及待地要跟他解除道侶關系,就有種說不出的煩悶,竟不受控地做出了借酒澆愁的事情。
晏時樾雖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但有種不祥的預感,像是暴風雨來前最后的平靜,他蹙了下眉,過了許久才調整好情緒,抬步往外走。
房門開了,晏時樾往前走了一步,突然看到沙發上有個白色毛絨物體,豎著毛茸茸的尾巴,絨毛在光下反射著別樣的光,像是灑滿了碎鉆的星河。
毛茸茸的尾巴晃來晃去,悠悠球十分靈巧地跳到了沙發背上,眨著一雙藍汪汪的眼睛,奶聲奶氣地跟一晚未
見的主人打招呼。
按照往常,晏時樾一定會含笑走過去,溫柔地摸摸它的頭,但這次晏時樾已經顧不上它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旁邊的銀色頭發。
林辭眠睡得迷迷糊糊,意識在夢里掙扎起伏,聽到門開的聲音,他猝然驚醒,撐著沙發坐直了身體,茫然地環顧四周。
他不知何時在沙發上睡著了,頭發毛茸茸的,十分蓬松,皮膚瑩澈白皙,滿溢著十八歲少年才有的膠原蛋白,臉頰帶著睡覺壓出的紅痕。
林辭眠扶著沙發背,頭跟悠悠球靠在一起,無意識地盯著晏時樾。
過了幾秒,他的眼神才恢復了清明,聚焦在了晏時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