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沉默了,神情不大自在,似顯得有些羞赧,又仿佛有些莫名尷尬。
知子莫若母。
皇貴妃不由得嘆了口氣,“何時的事”
“兒臣也不知。”
打從他記事起,那丫頭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世界里。
性情兇悍且惡劣,欺負小孩毫不手軟,活脫脫跟那傳說中的母老虎似的,嚇人得很。
幼年的他避之唯恐不及,卻也不知究竟是從何時起,偶爾夢不到她反倒是不習慣了,有種莫名的失落,總覺得渾身不舒坦仿佛少了點什么。
想是被揍習慣了。
想到這兒,胤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這也正是他不敢將那點隱秘的小心思泄露出來的緣故之一,弄得他像有什么大病一樣。
“你們兩個雖在現實世界中才略有接觸,可實際上卻也的確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單單對你來說。”
皇貴妃睨了他一眼,嘆道“細想下來,她那樣的品貌,天長日久的陪伴中能叫你動心倒也丁點兒不算奇怪,可是
你應當知曉,她不能做妾,也不可能做妾。”
所謂“不能”,指的自然是那層不足為外人道的隱秘糾葛。
本就欠了人家天大的債還不知究竟該如何償還呢,萬沒有叫債主給他做妾的道理,哪怕他是天潢貴胄。
而“不可能”,說的就是林碧玉的性情了。
骨子里的驕傲是隱藏不住的,有些人天生就是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主兒,打死了她也改變不了。
這一點,胤禛比皇貴妃了解更深。
況且,真正心悅之人,他又豈能忍心叫她委曲求全
索性暫且就別去招惹人家了罷。
“還請額娘幫兒臣保守住這個秘密,倘若到頭來兒臣實在沒那個福分,也省得給人好端端的平靜日子平添煩惱和麻煩。”
按理來說,他這樣冷靜的狀態似乎再好不過,瞧著可比那些上躥下跳鬧騰著“非卿不娶”的毛小子令人省心多了。
可皇貴妃卻反倒更發起了愁。
往往越是珍視才越是克制。
叫人省心不少,卻是該叫人不安心了。
誰養的孩子誰心疼啊。
“至于宮女一事,也請額娘幫忙推了罷,兒臣還小呢,著急忙慌惦記女人作甚。”
一派清心寡欲正人君子的模樣,仿佛方才惦記人家姑娘的不是他。
正心疼他的皇貴妃沒忍住,賞了他一對眼白,“究竟是沒心思惦記女人,還是沒心思惦記旁的女人正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