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木槿的稟報之后,賈敏很是氣恨不已,但猶豫再三也沒說要如何處置,只吩咐將人帶走,回家再說。
“也不知那老虔婆究竟給太太下了什么蠱今日太太的一言一行分明都十分在意姑娘,丁點兒不肯叫人白白欺負了去,卻是輪到這老虔婆就開始心軟了,真叫人惱得很。”
林碧玉卻只搖搖頭,神色異常平靜,似乎對這個結果并不感到很意外。
那人又不是突然之間變蠢的,事實上這么多年以來梁嬤嬤可不曾少犯蠢,卻回回都只被訓斥一頓、頂多罰罰月錢就算揭過了,仍舊是賈敏身邊雷打不動的第一人。
果真自幼的情份就這樣深刻不成
未必。
她那位母親可不是這樣心軟的一個人,若不然林家后院也不能被她料理得服服帖帖。
明明心計手段一樣不差,又怎么可能活脫脫跟個軟包子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容忍那老虔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碧玉的目光不由閃了閃。
從前小打小鬧在背地里說幾句閑話她也都懶得搭理了,這回的舉動卻是赤、裸、裸的背主,她再是容不得。
興許是因著這樣一個插曲突然發生,一家四口在路上時都顯得有些沉默,氣氛頗為古怪。
不過等到達林家老宅后,心情卻一下子都松快了許多。
老宅子有些年頭了,雖然期間有十幾年都沒住過,但卻留了一些下人在,倒是維護得不錯。
又經過兩次修葺,里里外外皆煥然一新,只不過因著建筑風格不同,乍一看起來遠不如揚州的宅子那樣精致罷了。
端的是恢宏氣派,比揚州的宅子大了幾倍不止。
林碧玉不禁蹙眉,“先前一直說老宅老宅我還不曾反應過來,眼下親身回來了才察覺到不對之處這老宅的規制看起來竟不似尋常,莫不是祖父還是曾祖父留下的”
封建社會等級森嚴,不同人不同身份,穿的住的用的皆大有講究,一個弄不好就是僭越之罪。
而林家祖上五代列侯,偏傳到她家父親這一代時已經徹底劃上了句號,沒了襲承,若再住這宅子只怕不太合適。
林如海卻笑了,“若按正常情況來說,早在你祖父去世之后這宅子就該被收回了,之所以能留到今日自是有說法的,你們只放心住。
我還得往宮里再去一趟,隱約聽著那意思圣上仿佛還有其他什么事要與我商議,今兒還不知何時能夠回來,你們不必等我了。”
說罷便已匆匆離去,叫林碧玉正開了一半的嘴只好憋了回去。
這可不怪她沒事先提醒,到時候嚇著了
冷不丁被杵了一下,扭頭就看見她家好妹妹正對著她一頓擠眉弄眼,極盡調侃戲謔之意。
臭丫頭。
林碧玉白了她一眼,正起身欲挑選院子去,忽而腳步一頓,“咱們是不是忘了什么”
那娘兒倆一臉迷茫。
“咱們家小土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