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太宰治回神還有另一個原因五條悟發現自己自閉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終于恢復正常了。
“剛剛的廣播說是出現了有點小故障但我看下面的情況,可不像是簡單的故障。”
“你能看清”太宰治不答反問。
“沒有,我猜的。”五條悟回答得理直氣壯,“我又不是千里眼”
太宰治緩緩“猜得很好,下次別猜了。”
他原本還以為,能借此看看五條悟那雙眼睛是怎么回事呢,現在看來,五條悟果然有點難搞。
五條悟當然注意到了太宰治幾度無語的狀況,他又眨了眨眼,無辜地和太宰治對視了一會兒。
那雙干凈漂亮的眼睛,和太宰治黑沉沉的眸子對視上。兩雙眼睛的主人都沒有說話,座艙里流淌著安靜的氣氛,卻并不顯得顯得尷尬。
又過了大約三十秒,五條悟動了動耳朵,太宰治也朝他座位下方看了一眼。
摩天輪之下,偽裝成普通警察的公安們正在忙碌,他們的頭兒卻仰著腦袋,摘下了墨鏡,不知道在看什么。
其中一個穿著灰西裝的下屬放下電話,來到松田陣平身邊,附在對方耳邊說了些什么。
聽著聽著,松田陣平臉上平靜的表情消失了,他皺了皺眉,朝下屬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開始排查吧。”他沉聲吩咐,人已經率先大步邁向了最底下的那間座艙。
卷毛警官的手還插在西裝外套兜里,左手稍微往下一探,熟悉的長方形物體偏被他摸到了手中。在把東西掏出來看看和專注眼前的工作之間選擇了后者,松田陣平下意識先敲了敲兜里那東西的外殼,這才把手掏了出來。
松田陣平所領導的小組今天出動的原因很簡單他從7年前開始就一直在追查的炸彈犯雖然在三年前被逮捕歸案,他也被調入了公安,但背后炸彈的人一直沒有找到,他也就一直在關注這件事。
近期,米花又陸續發生了好幾起炸彈案,松田陣平放在警視廳的人發現,這些炸彈的型號并不簡單,是相當復雜新穎的款式。
卷毛警官是只想自己調查的,但這件事牽扯到了他們小組正在調查的外國間諜,他的小組成員頓時像脫韁的野馬、見到了肉骨頭的寵物犬一樣,歡快地緊跟在他身后,一起來到了橫濱。
沒有說他的下屬是狗的意思。
松田陣平只是有點不習慣,將自己的事情說給別人聽。而最有資格傾聽他的身上所發生的一切的人,至今沒有醒來。
他又想到了好友之前所在的療養院,和那天的爆炸,放在衣服外的手手指抽動了下,像是不安,又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呼”松田陣平輕輕呼出一口氣,明明現在還在夏天的末尾,他卻感受到了一種近乎刺骨的寒冷。
“太久了啊”他抱怨著,卻還是任勞任怨地當先鉆進了最下面的座艙。
里面的游客早在艙門打開的第一時間就逃了出來,還是先前那個灰西裝舉著一只手,尷尬地停在了原地。
他喃喃“啊那個炸彈”
他的同事瞥了他一眼,再看看上司已經是漆黑一片的帥臉,最后同情地看了看他的腦殼。
下一秒,他們的上司給了灰西裝一個“你別太荒謬”的眼神。見下屬一副不理解的樣子,上司先生磨了磨牙,回頭沒好氣地說
“就剛才那種情況,如果是壓力型的早就炸了,還等得到我們”
灰西裝沉默了,灰西裝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灰西裝的背突然被同事打了一下。
“嗷”他發出不太符合公安在外身份的驚叫,顯得人格外蠢。
同事提醒“干活,老大要生氣了。”
“一二三四最高點的那個要下來了。”排查了一大半座艙,依然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對,底下的公安都放松了許多,開始低聲交談起來,“說真的,咱們技術又進步了”
“”另一個人打出個問號,沒明白他沒頭沒尾地想表達什么。
“不然怎么能操控摩天輪繼續轉的來著。”那人摸著下巴,信誓旦旦,“我覺得,這回要給鈴央放個假,或者加工資了。”
鈴央就是松田陣平小組里的技術人員,是個有點自閉的阿宅嗯,技術宅。
“那倒不是鈴央的功勞,控制臺那邊忽然就好了。而且你想得美,我們雖然比隔壁零組好點,沒到不下班就不會上班的程度。但是放假做夢吧,夢里什么都有。”
“嗚嗚,你不要這樣說啊放假什么時候我們才能放假啊我都好久沒睡個好覺了。而且這樣下去,我們小組該不會要一起打一輩子光棍吧”
“你怕的是一起還是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