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櫻一開始以為,宮門所說的刺客就是自己,那她不在,那些新娘身上查不出一點,自然會被無罪釋放。
誰曾想,第二日他們就來了消息,說在新娘了抓了一名刺客,只是少主選婚在即,宮門只進不出,讓她多留些日子。
陸櫻當時“”無鋒批發刺客還專門批發菜雞刺客
就像原主,武功平平,唯有相貌適合蠱惑人。
而這另外一名刺客,這么容易就被抓了
這是一個龐大到為禍武林人人自危的殺手組織該有的實力嗎
這里邊絕對還有別的東西。
等到剩下的新娘們被送到了女客別苑后,陸櫻就過去看了一趟那些姑娘。
見到她們第一面,陸櫻臉色其實不太好。
因為宮門給她送的衣服也是白色的,和這些姑娘一眼。
她們竟然都統一穿著白色的素服,乍一眼看過去,就好像宮門正在辦喪事,披麻戴孝呢。
她們穿白,一個個清麗端雅得很,符合男性需要的、溫柔賢淑的賢妻良母模樣,卻將其中很多或可愛、或嫵媚的面貌削弱了本身的獨特性。
仿佛也削弱了每個人獨立的人格。
統一地、聽話地、期待著、等待著被男人挑選。
陸櫻過去除了看她們是否安好之外,其實還想問她們有沒有人不愿意在宮門嫁人的,到時候,她可以把人帶走。
可出人意料的是,發現宮門并非窮兇極惡之后,她們都選擇了留下。
或許是因為女子在這世道上身不由己,父母安排不得不從,哪怕出了宮門,也還是要嫁別的人,倒不如嫁進宮門更加條件優渥。
又或許是因為無鋒為禍江湖,她們為自保。
又或許,是貪圖宮門富貴。
黃昏時,陸櫻從女客院里出來的時候,有些失望,她望了望天邊西垂的夕陽,鮮紅如血,映得半邊天火艷艷的,就像那些姑娘。
生得如晚霞嬌美,卻終只是那一輪烈日的附庸,隨之沉淪于歷史長河。
這個世界好像偌大的囚籠,禁錮女子的,是流毒四海的封建禮教。
但終究是別人的選擇。
陸櫻有些厭煩地低頭看看身上的白衣,抬手就把外袍脫下來,想扔了,可里邊的幾層也是白色。
她頭一次這么反感這個顏色。
她叛逆。
回去就換了
“陸姐姐不開心嗎”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
陸櫻一手把外袍往肩上一搭,動作顯得有些痞氣。
她一回頭,就看見身后立著個眉目清麗溫柔、身姿窈窕的姑娘,就立在院子門口。
這時候多數新娘都去用膳了,沒想到她還在。
她記得,她叫上官淺。
陸櫻倒也不在乎說真說假“不開心談不上,只是有些感慨。”
晚霞映照得陸櫻白皙的面頰泛著淡淡暖色,顯得那本就艷麗的眉目越發灼目,風一吹,她身上。
不可否認,她很美,又有種張揚孤傲、不可一世的意氣風發,讓她整個人美得充滿攻擊性,不像清冷孤月,卻像遠天高掛的驕陽。
陸櫻算得上是上官淺見過最美的一個。
上官淺朝她笑笑,漆黑的眸子透著股與她清純外貌不符的感覺“感慨”
一同入宮門的新娘,她多少都打探過了,唯獨這個陸櫻,她的只覺告訴她,這個陸櫻絕不簡單是個武學高手。
陸櫻頷首,眼神復雜“這舊塵山谷風光好,宮門富貴,或許很多人一輩子,都走不到這一日,過上這種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