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青年面貌雖年輕,但身上有種久居人上,掌控著權利指點江山的氣魄,一雙鳳眸這般冷淡地審視人,有種迫人的壓迫感。
可惜面前的少女就跟看不到似的。
她笑容不減,看得宮遠徵牙癢癢“我叫陸櫻,櫻花的櫻,哥哥,我告訴你了,你也告訴我你的名字啊。”
這性子,同她此刻這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著一般招搖。
宮尚角微微凝眸,想到了什么“江南陸家”
那不就是此次送進宮門的待選新娘
那為何不在女客院落,倒是穿成這樣跑到了徵宮來
顯然,剛剛回家的宮尚角甚至都還不知道新娘達到宮門后,陸櫻那招搖的作風。
陸櫻沒有答話,原主是個刺客,她是個外來的野人,還真不是江南那戶陸家的女兒。
他們可以猜,但是她不能認。
有些時候忽悠人問題不大,但有些時候忽悠人就是給自己挖坑了。
她說自己叫陸櫻,還真不是騙他,她真叫陸櫻。
一提起江南這兩個字,宮遠徵嫌棄地瞥了一眼陸櫻“聽說江南女子多吳儂軟語性情溫柔,哥哥你瞧她哪一點像了”
陸櫻立刻收斂了周身氣勢,一臉羞澀溫柔地抬眸,嗓音嬌軟,她相貌艷麗,又穿得花枝招展,這般作態,沒有江南閨秀的溫雅,反倒有種狐貍精勾人的嫵媚嬌柔“我裝起來像”
宮遠徵“”
宮尚角“”
倒也不必如此上綱上線。
這院里到底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三人移步到了待客的屋子,屋內焚著驅蚊蟲的藥香,有侍女送上可口的茶水糕點。
這短暫的時間,已經足夠陸櫻知道被宮遠徵叫哥哥的這位是誰了。
角宮的宮尚角。
就是那日被上官淺提過的那位,陸櫻對他了解不多,只聽過一些粗淺的傳聞。
當然,這個時間,也足夠宮遠徵把陸櫻來宮門后的光輝戰績跟宮尚角抖干凈了。
以及如今陸櫻找宮遠徵解毒,教宮遠徵武功的事。
陸櫻坐在案前,捏著茶杯跟喝酒一樣喝茶,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斯文規矩,對于宮遠徵差點把自己的作風揭干凈,也沒有半點覺得不好意思。
宮遠徵不明白,她不是想跟自己搶哥哥嗎自己當面說她的事,她怎么就臉皮這么厚的
她不生氣嗎
不止如此,她還伸手給宮遠徵遞了個杯子“說累了嗎喝口水再繼續。”
宮遠徵讓她氣到了“你你你”
陸櫻覺得他這樣十分有趣,含笑“我我我”
“好了,遠徵弟弟。”宮尚角出聲,示意宮遠徵暫時靜下來,隨后看向陸櫻,漆黑的眼眸中透著鋒銳,“陸姑娘既能在入宮門時毫發無損,想必陸家替姑娘打掩護不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