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手還未觸碰到那顆海膽頭的時候就頓住了。
因為她肩膀上壓抑的哭聲忽然停滯了一下。
伏黑紀子心頭一驚,下意識的覺得,不是自己剛才的話被惠聽見了,就是她這個動作不知為何被察覺了。
于是她抬起的手的方向一轉,假裝輕捂了一下自己的嘴的同時,眼睛四處亂轉的同時開始給“少年的自尊心”找借口。
“啊,那個,惠,抱歉啊,是不是太疼了啊,這樣好不好,我們先去找個地方給你做一下包扎順便,這件衣服應該也不能穿了,再去買一件”
伏黑紀子這似是找借口,似是轉移話題的一問,也確實終于的,將伏黑惠的情緒拉扯了回來。
他慢慢抬起了頭,雙手松開了伏黑紀子的肩頭,眼神有些躲閃,卻又忍不住的數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回答呢”
伏黑紀子卻不錯眼的看著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夠。
“好。”
伏黑惠悶悶的回答。
伏黑紀子笑逐顏開,抬手攔住了伏黑惠剛才因為不自在而插進褲子口袋的未受傷的那只胳膊,拽著他往前走。
“那咱們出發啦”
有些踉蹌的跟上腳步,伏黑惠只覺得一陣風掠過自己的臉龐,這風的清爽讓他剛才被“鹽水”洗禮之后略微腫脹的眼瞼和通紅的鼻頭,已經臉頰的上皮膚有些刺痛,但這刺痛卻讓他的心中無比的舒暢,似乎堆積在身體里的十幾年的垃圾全部都傾倒了出去。
這好像對身為咒術師的自己不太好的樣子。
因為負面情緒其實對他們來說才更有用。
但管它呢。
比起強,他此刻更想要的,果然還是愉快的心情啊。
日落向西,角度的原因,整日陰霾的巷道中迎來了它一天難得的陽光,投射在了兩張笑臉之上。
而在這兩張快樂的臉離開之后,陽光依然照射不到的黑暗處,卻突兀的響起了細微的震動聲。
“喂。”漫不經心的微啞男聲響起。
“怎么樣,禪院,確定了那小子的身份了嗎”電話那頭的話音,即使沒開揚聲器,也在靜謐的小巷中格外的清晰。
“啊,確認了,你那邊呢”
“我也聯絡好了,不過可能需要你幫忙去取一下那小子身上的東西,頭發,血液,指甲,都可以。”
“嘖,真麻煩。”
隨著一聲抱怨和“咯噠”一聲響,電話被掛斷。
粗大而有力量的手指摸向帶著傷疤的下頜,禪院甚爾望著不遠處已經干涸的血跡歪頭“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