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在很多年以前,還未當上刑部尚書的六海僅僅還是一個鄉野間岌岌無名的尋常武夫。
直到那年他遇見了如今的恩師摩老太尉,才真正意義上的踏上了官場。
這其中數十年的得失,又哪能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
“官場上打磨久了,心神憔悴,修為自然就下去了。”六海流露出些許苦澀的笑容。
“修為下去了,野心去增加了不少。"
老人流露出一絲嘲諷神色,冷笑道:“你是日后想著當那從龍之臣,還是怎么找?惦記著當朝首輔的位子?”
一語道破天機,六海堅毅的面龐上也流露出了慌張神色,眼神閃爍。
摩老太尉猛然拍下桌子,大罵道:“你他娘真以為老子老糊涂了?不知道你暗地里做下的勾當?糊涂啊!糊涂!”
老人怒道:“當今大唐朝廷,就連我都不敢說能夠仔細揣摩圣上的意思,更無法分清日后的局勢,你一個區區六部尚書,怎么著?就覺得自己能耐了?攀上了二皇子的大樹,你就當真不怕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六海咬住嘴唇,顫聲道:“正是因為不知,所以才需要做些努力。”
摩老太尉聽見這話,深深的望了一眼眼前這個已經很久沒有見面的學生,沉默了很久,還是那三字,“不怕死?”
六海微微閉眼,當場跪下,朝著眼前老人磕了三個響頭,平靜道:“木已成舟,學生對接下來的結果大致也猜的明白,無論如何,弟子承擔。”
摩老太尉緊握雙拳,無奈嘆息一聲。
這名在大唐官場混跡多年的中年男人最后說道:“學生做出猶如老師門聲之事,日后自無顏叫您一聲老師,希望老太尉日后勿在為六海費心。”
.....
城南府邸聚集,皆是大唐之上有名有望的官員住所。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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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刑部尚書的官邸在其中更算是一流所在,位于城南,附上光是奴婢下人都有數十余。
只是今天門第卻有些冷清,那些下人奴仆都被放了假,回家歇息。
六海從太尉府回到了府邸,靜靜坐在大堂,自己弄了一瓶小酒,一碟子花生米,慢悠悠的嘗著。
這么多年來,這樣的場景幾乎是第一次,甚至因為太過于忙碌,六海至今連子嗣都無。
一大棟院子冷冷清清,顯得格外凋零。
腳步聲從外面響起。
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他背后背負一柄長劍,俊逸的臉上有一道狹長的傷疤,看起來格外猙獰,但狹長的眼神中卻帶著一股無所謂的藐視神情。
六海大口喝了一碗酒,笑問道:“敢問何人?”
年輕劍客懶洋洋道:“天山,末明。”
六海眼神閃爍,沉默片刻后無奈搖了搖頭,微澀道:“沒想到二皇子竟然讓你前來...可真是看得起我。”
年輕劍客撓了撓耳朵,平靜道:“上面知道你有著武道底子,還挺不錯,雖然對我而言....其實都一樣,但是他們還是希望能做的干凈點。”
未明拿出手指,吹了吹,說道:“你懂的,這些人的心腸總是彎彎繞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