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沉的前一刻,禪院甚爾才踩著滿地夕陽一腳跨過門檻走進屋內。
看到書桌后垂頭腦袋,正自己和自己下棋的黑發少女時,他身上在任務堆里滾過后地煞氣才緩緩褪去,恢復成了平日里神情懶散的模樣。
手里任務用的大刀形狀的咒具被隨意的放置在一邊,他扯著嘴角,語氣幽幽地打趣道“只是出了幾天任務,回來這一路上聽到的都是在討論你的事跡,你還真是快把禪院家的天捅破了啊,大小姐。”
“真變成那樣,甚爾你現在應該已經樂得開香檳慶祝”
神奈執子的動作一頓,鼻子微皺,而后抬頭看向倚靠在門框邊環胸抱臂的黑發少年。
她視線在禪院甚爾沾了不少血污地和服上打了個轉,表情有些許嫌棄“你出完任務回來就不能先去洗個澡嗎”
“沒良心的小鬼。”
嘴角帶著一道疤的黑發少年嘖嘖兩聲“我可是在聽到某人在長老會議上大鬧一場,特意趕來看看你涼透了沒。”
他退了半步,轉而靠在另一側地門框。
神奈歪頭“然后呢”
“然后就把你這個只會空口說大話的小鬼草席一裹丟到后山去。”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襲來。
禪院甚爾眼疾手快一把擒住了直沖他來的黑黢黢地不明物體,他拎到眼前仔細瞧了下。
是個鯊魚頭模樣地式神,見掙脫不開,索性咧著那一排鯊魚牙沖他呲牙咧嘴,企圖給他造成精神攻擊。
“呵。”
禪院甚爾冷笑一聲,當即轉動著手腕,鯊魚仔在空中轉出殘影,“我還聽說禪院拓也那家伙變成沒有咒力的普通人了,不會就是這東西干的吧”
噬影鯊化成影子從少年指縫滑下,灰溜溜地往神奈地方向溜去,蔫了吧唧地往她懷里拱。
然后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繼續朝門口的男人呲牙咧嘴。
狐假虎威的樣子把禪院甚爾看樂了。
神奈不輕不重地拍了下祂的腦袋,見終于老實點了才轉而看向門口的少年,歪頭問道“你很好奇”
他答“替他們好奇。”
咒術師本來就自詡高人一等的存在,更何況還是隸屬御三家之一的禪院,在知道這世上還有能使咒術師變成普通人地術式,而使用者居然就在他們身邊時,怕不是要嚇得那些老家伙們整宿整宿睡不著。
只想想那場面禪院甚爾都要笑出聲,隨即又很快收斂神色。
“剛剛交任務的時候聽了一嘴,那家伙一直死咬這事是你干的,也有人說在禁閉室發現了你的咒力殘穢。”
這東西就觸及到零咒力的知識盲區了。
他看向依舊專注眼下棋盤,看不出神色的少女,問道“你故意的”
“不”神奈從棋盤上收走幾枚白子,聞言瞥了他一眼“想做就做了,你第一天認識我”
她連初始地圖的boss都敢打,刀個屬性不好地紅名還需要遮遮掩掩的
禪院甚爾眉毛一挑“我進來的時候,可是看到外面有不少人盯著這里。”
雖然咒力為零,但在天與咒縛的加成下,禪院甚爾五感敏銳度并不輸咒術師,甚至還優于大多數的存在。
所以在還沒靠近院子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這座院落不,準確來說是這座院落的主人。
“那你猜他們為什么只敢待在外面”
燭臺上跳動地火光恰好倒映在少女森綠色地眸子里,她眉眼彎彎,開口說道“因為沒人想做、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
畢竟禪院拓也的例子還在那擺著呢。
禪院甚爾棒讀似得感嘆“真自信啊。”
神奈不置可否。
感覺身上的血腥味淡了些,黑發少年眉眼耷拉著打著哈欠,慢悠悠地晃到房屋中央地矮茶幾前盤腿坐下,順帶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連聲音都帶著提不起精神地懶散“不過那些人別的本事沒有,拉幫結派背后陰人這事可干的不少。”
神奈無所謂地說“那就要他們來好了。”
對于玩家來說都是送上門的經驗包,不刷白不刷。
說到這里
看到今日獲取的技能點經驗已滿的提示框彈出后,神奈的視線從棋盤上移開,目光落在單手支著下頜閉眼喝茶地禪院甚爾,轉而又移向門框邊豎著的大刀。
她目光在反著光的刀刃上停留了一會,又將視線轉了回去。
手里的棋子被放回棋盒。
“甚爾。”
“嗯”
瞇著眼假寐的少年哼了聲鼻音,見沒回應,他抬起眼皮,發現書桌后的黑發少女已經起身朝他走了過來,最后在他面前站定。
因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的緣故,禪院甚爾下巴微抬,對上少女的淡淡無波地目光。
“甚爾不可以對外面的人動手。”
他看著少女緩緩開口“他們可都是我的目標。”
“”
過了半晌,禪院甚爾抬起手,大拇指搭上食指就往少女的腦門上探去。
一彈
對方在前一刻退了半步,見腦瓜崩彈到空氣地禪院甚爾對上少女“”地疑惑神色,沒忍住嘖了聲“果然是沒良心的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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